第六十五章——成长
“肇事司机当天晚上喝了酒，属于醉驾，在过解放路重阳路口的时候闯了红灯，这是导致案件发生的主要原因，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方，人呢，现在已经在拘留室了，对方想跟你们受害者家属私了，等会儿会有律师过来，你们坐下先等等。”警局接待室里，负责此案的王警官如是说道。
“我们不接受私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叶棊皱着眉，傅尧没说话，只陪着他站在一边。
王警官点点头：“好，那你们这边最好也请个律师，后续相关事宜可以让律师过来处理。”
“嗯，有问题您再联系我。”
出了警局，两人拦了车回家，傅尧一路牵着叶棊的手，这时候问道：“律师我来联系吧，一定让这个混蛋关得久一点。”
“这是刑事案件，你们公司的律师可能不太擅长。”
“我知道，你放心，交给我好了。”
“好吧。”小城市里确实没什么好的律师，主要是嫌疑人背后还有些关系，不是有点能耐的律师可能还真搞定不了，还有一点，傅尧没说，但他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大脑一片空洞，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处理。
奶奶已经搬去新区和姑姑一家住一起了，如今她一个人住大家都不放心，身边得一直有人照看着才行。
叶棊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从他们一家五口到后面一家三口，再到现在，这里只剩他一个人，往后逢年过节回来，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充满欢声笑语，到处都是烟火气了，明明从出事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天的光景，这里就已经开始让人觉得格外冰冷死气。
“走吧，下次回来我陪你一起。”傅尧拍拍他的肩，叶棊转开脸，想躲开心底深处密密麻麻蔓延出来的灰败的、失落的、痛苦的、迷惘等各种杂乱情绪。
天边最后一抹斜阳也渐渐隐去，他们搭上了前往南城的飞机，叶棊疲惫的靠在傅尧肩上，窗外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窗玻璃上映照出他的样子，头发有点乱，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下巴颌尖了一些，两边冒出了一点青胡茬，仿佛一下老了四五岁。
“看什么呢？”傅尧在他头顶轻轻蹭了一下，问他。
“看我自己。”叶棊从他肩上起来，抬手抚了一把自己的脸，问道：“是不是变丑了？”
傅尧轻声笑起来，抬手勾住他下巴仔仔细细的瞧着：“进步了，我们叶老师也会在乎自己好不好看了。”
叶棊扭过脸，愁道：“以前是不在乎，现在在乎了。”
傅尧伸手绕过他的腰身把他整个人勾过来，收了嬉笑的神色，说道：“其实，我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才对你格外上心的，但是越跟你相处越发现长得好看已经是你身上排在最末尾的优点了，我对你的爱是始于颜值忠于才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
叶棊让他说的有点脸热：“我哪有这么好。”
“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我说的才算。”傅尧让他重新靠回自己肩上：“休息一会儿，飞机马上就到了，等到家了再好好睡一觉。”
叶棊嗯了一声，伴着飞机带来的隐隐失重感睡了过去。
到了南城他们回了傅尧在六中的家，幸好叶棊前不久才过来收拾过，傅尧出国这两年，叶棊有时间都会过来看看，但不会在这里过夜。
他先去洗了澡，傅尧在阳台上打电话联系律师，等他出来的时候，傅尧已经进了书房，这个书房他上次进去还是他发现傅尧那张满怀少男心事纸条的时候。
“你们怎么知道肇事者跟原易州市委书记有关系的？今天在警局的时候，我看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傅尧双腿搭在书桌横梁上，手肘抵着椅子的扶手，撑着自己半张脸，显得另一边肉嘟嘟的，跟他嘴里说的话一点也不搭。
叶棊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是我姑父说的，他在我们那边承包工地，认识的人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