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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你有的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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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肌肤如雪一闪,她转开目光,上前手一挥,已经扯过帘子遮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抓住一名船夫的脖子,猛地往另一人脑门上一撞。

砰一声,两人齐齐晕去。

铁慈抬手,将两人扔上甲板,蹲下身唤飞羽,“飞羽!飞羽!”一手按住她脉门,真气滚滚而入。

因了这个动作,她的鼻血流得更凶了,啪啪地滴在飞羽身上。

铁慈检查了一下飞羽全身,她大腿根那里一片血红,额头一个包,别的地方倒没见伤口。

能让她晕去,失去抵抗能力,想必是被水卷走时撞到头了。

铁慈盯着那个包,心想不会狗血地失忆吧?

那她岂不是要追妻火葬场?

再想想现在的情形,大抵就算没失忆,也是追妻火葬场。

远处隐隐约约有些声响,铁慈没在意,当务之急,是要救醒飞羽。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飞羽,心中胡乱地想,这脸轮廓真好看,增减一分不能。这睫毛真密真长,斜斜的弧度也好看,撞了个包,连包都圆润可爱。果然这人哪哪都好看,看着就叫人舒心,不枉这鼻血唰唰地流。

原来寡人有疾,疾名好色。

忽然看见那睫毛翕动,铁慈撤了手,有点紧张地看着飞羽。

真怕她一睁眼,来句:“你是谁?”

或者来句,“我是谁?”

美人儿睁开眼,看见她,眼神掠过一丝迷茫,又看了看小船粗糙的顶棚。

铁慈心想,完了完了。

然后就听躺着的人道:“你是谁?”

铁慈:“!!!”

随即又听她道:“你是柳下惠吗?”

铁慈:“???”

飞羽直挺挺地躺着,目光掠过自己盖着的帘子,凝视着船顶,幽幽地道:“这么一个美人晕在你面前,衣裳半解,任人采撷,你居然不看不摸不动手,害我连赖你的机会都没有,你让我很失望啊兄弟。”

铁慈:“……”

这心情,就特么跟过山车似的。

其实她倒不是不敢,纯粹是心里有某个想法,然后没有行动之前,心虚,怕债欠多了,利息撑不住。

不过既然美人邀请……

铁慈搓搓手,慈祥地道:“那我找件衣裳替你换了好么?”

飞羽正要回答,忽然一皱眉。

铁慈也听见了,霍然回首。

远处隐约有金属碰撞之声,还有行走的扑托之声,比较齐整,像是制式军队行走时发出的动静。

铁慈去扶飞羽,无论这时候来的是谁,最好都先离开这船。

但是飞羽只起来一半,就猛地向后栽去,一偏头,哇地吐了。

铁慈立即将他按倒在船板上,道:“别动!”

撞了头没失忆,脑震荡了。

现在的飞羽不能挪动,铁慈想到甲板上那两个船夫,正要上去将两人堵住嘴绑住以免惊扰来人,一抬头却看见远处隐隐一条黑带。

仔细看不是黑带,是一片迤逦的黑色雾气。

铁慈心砰地跳了一声。

莫不是毒狂?

那老家伙还没死吗?

看那黑带和脚步声来自同一个方向,那就不会是自己的太女九卫。

很有可能是巡检司的兵丁,萧家已经和自己撕破了脸皮,自然不肯再放虎归山,这是动用了本地的军队。

脚步声在逼近,四面是河滩,一望无际,往哪走都会被看见。

现在只能躲藏在这里,寄希望于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铁慈把那两人解了绑,按了晕穴让他们醒不过来,在船中找了找酒,没找着,飞快地搜遍了附近所有的船,最后终于找到了半壶劣酒,打碎了洒在那两人身上和船舱里。自己轻轻抱起飞羽,绕到船尾,也下了水。

两人站在船尾靠近岸边的地方,半身在水下,半身在水上,借着船尾的阴影遮住身形。

军靴的声音快步接近,人数不少,溅起湿泥啪嗒啪嗒甩在船帮上,竹木码头被踩得咚咚响,船户们被惊醒,被粗暴地拽出船舱,惊呼声和哭叫声响在这一片滩涂上。

有人沉声道:“船上,船下,一处都不能漏!船户们统统下水!”

噗通水声不断响起,长篙子探击船底的声音越来越近。

先前发令的人又道:“对方狡猾,但有任何发现不要接近,先禀报老祖!”

铁慈低着头,鼻血还在流,碧水中丝丝缕缕逶迤开去。

她知道自己受了内伤,飞羽现在又不能动。此刻有军队在搜寻自己两人,说不定那老怪也在附近。正是最危险的时刻。

她转头去瞧飞羽,飞羽正好也转过头来瞧她。

目光交汇,各自都有莫名震动。

一个想,生死都历过好几次,感情愈深,心意也明得不能再明,什么担忧顾虑说到底都是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借口,就算身份暂时还不宜表明,这性别此刻还要隐瞒自己都看不下去,如今趁着这危机时刻,彼此心疼体谅之时,诚恳做个自首,不管她接不接受,也不去想容蔚如何,好歹对那真心人,做个坦诚的人——

一个想,他今日瞧我眼神分外不同寻常,显然是被我感动了,而如今我正受伤,危机在前,莫如此刻和他交代清楚,快刀斩乱麻把这袖断一断,想来此刻他正激情澎湃,一时上头便应了也未可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各自想定,铁慈揽着飞羽手臂的手一紧,飞羽扶着铁慈腰的手一松。

再齐齐转开目光,想着该从何处入口才不那么突兀。

正在此时,铁慈一垂眼,看见飞羽的裙子**贴在身上,大腿根处一片血迹,便道:“你受伤了?”

飞羽一转头,也看见铁慈左胸下一片微红,道:“你这里……”

两人齐齐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又齐齐静默,想起这位置的不可言说之处。

军队搜查的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水面上氤氲开一片淡彩色的雾气。

一根探查水底的长篙子收竿的时候太急,荡了一个弯,险些隔着船戳到铁慈。

铁慈避过,吸一口气,急急悄声笑道:“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得和你说。”

飞羽也道:“……行,那我先和你说件事。”

铁慈一边听着那边动静,一边心思还要放在此刻的主动掉马上,心神紧张,也没注意她说什么,一把抓住飞羽的手。

飞羽却同时一掀裙子,抓住铁慈的手,去下探她自己的大腿根处,“其实你有的玩意我也有……”

铁慈抓着飞羽揽住自己腰的手往胸上走,“其实你有的玩意我也有……”

“……”

同时停住。

沉默。

手下其实没有莫名触感,一个依旧摸到平平的胸,一个及时在大腿边缘停住。

片刻之后,两人又同时道:“……什么叫你有的我也有?”

飞羽的手在铁慈胸上戳了戳,铁慈的手在飞羽大腿上抓了抓。

再次对视。

长时间的沉默。

第N次异口同声,“你不是个男(女)的?”

在船下幽暗的光线下,两人的脸色都出奇的白。

一半伤的,一半惊的。

铁慈忽然推开飞羽的手,自己半侧身,从腰下脱衣服一般一卷一撕,一块大白皮掉了下来。

看上去真和人皮无异,于此刻情境下,十分具有惊悚效果。

飞羽也把手伸入胸部,片刻后却抽出两片鼓囊囊的玩意儿,像两条游鱼一般在水中荡了荡沉底。

“……”

这回仿佛连水流都凝固了。

两人谁也不敢看对方的神情。

是我瞎了眼,还是这世道变化太快?

铁慈低头,看一眼那两块汹涌的玩意儿,鼻血流得更快了。

那一大片白皮鳐鱼般地卷过来,险些蒙在飞羽脸上,飞羽一转头,吐了。

铁慈:“……”

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