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侯梓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停,而是加快速度就往门的方向跑。
“站住!”随着潘登一声暴喝,他手中的一支拐杖呼地飞了过来,不偏不正,击中了孙侯梓的膝后腘窝处。
孙侯梓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然后不由自主地往前跪了下去。再想起来时,就觉得两条腿都是又疼又酸,麻软无力,除了爬,似乎别无他法。
但是,他发现爬都没有机会了。
潘登拄着一只拐走过来,一抬手,拐杖打在他的后颈,把他打趴在地上,冷冷地道,“我今天来,本来是出于道义,想告诉雇主,任务是无法完成的。但是,你不仅不领情,还三番五次羞辱我。你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目光中泛起了一丝骄傲,“所有阎王榜上的杀手,都受到过最严格的训练,不管古武修为到什么程度,但身体素质都绝对一流,格斗技巧也绝对一流。就凭你几个三流的保镖,就想杀我?哼。”
“杀不杀,你现在也是废物,有本事,你跟江新去嘴硬?没本事,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孙侯梓依然没有屈服,手上则是悄悄地按了一下电话上设的紧急呼叫开关。
这个开关,可以直通家里护院队。一般的保镖可能拿你潘登没办法,但是我家,还有个摸到古武门槛的护院队长呢?反正你修为被废了,我就不信还能打得过他!
“到底是谁嘴硬?”潘登的语气之中没有过多的感情,“实话告诉你,不让你们杀我,除了我自己想求生,我也是在保护你。如果你真杀了我,”
他居然叹了口气,“只怕你全家,都会灭门。”
“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孙侯梓拖着酸软的身体不断挣扎,“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找到你,找高人杀了你!”
“那你也得找得到我。”说着,潘登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直接在孙侯梓面前摔碎。“我本不想过多伤害你,这是你自找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当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吧。”
说罢,他拿起自己的拐,慢慢向门外走去。
孙侯梓只觉得一股甜香钻进了鼻子,很快便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里。病床周围,他的爷爷孙大升和他父亲孙行哲都在。
他想要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现在都完全用不上力气。
隐约想起潘登说的话,他内心极度地恐惧起来。良久,他才鼓起勇气问父亲,“爸,我怎么了?”
孙行哲的眼中微微泛红,“儿子,你放心,爷爷和爸爸,一定请天下最好的名医,治好你!另外,是谁干的,告诉我,我们孙家,和他誓不两立!”
孙侯梓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不安更重。他把目光集中到边上一个老医生身上,“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的语气显得很是专业和模式化,“你的外周神经,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物质的损害,从大脑传出的神经信号,都被阻断了。在神经冲动和神经递质传导都被抑制的情况下,导致你的肌肉无法对你的主观命令作出相应的反应……”
“用简单的话跟我说!”孙侯梓无缘无故地一股悲伤涌起。
“脖子以下全瘫了。”医生换了一种语气,“找不到原因,目前也没有特效药。”
他又看了一眼孙大升,“基本上治愈的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