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观察了他们一下，没有再坐，而是走到了窗边，自顾自地向外看着夜景。
下属把他们领过来之后介绍，唐装老头就是袁亮，休闲西装是柳术。
孔大伟与他们寒喧几句，各自落座，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今夜前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吧？”
两人均是微微一笑，对视一眼后，袁亮道，“我们今夜前来，是想共商一下对付方芳的事情。”
孔大伟虽然心中微惊，但是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哦？我听闻，方芳刚刚从你们两市离开，在两市期间，还约见了两位。现在两位突然提出对付她，莫不是在约见期间，出现了某些异议？”
袁亮道，“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们便不再拐弯抹角。方芳是去了，而且与我们的谈话，核心是围绕如何对付水阳江新。她的意图很直接，说江新近期平了水阳，收了江上，打了省城镇阳，甚至连水阴也闹过，可以说是风头很盛，野心也不小。她提出，东川市和水阴市，尽管实力比水阳强，但未必强于江上，也难以达到省城马家的程度，若是不联合起来，只怕早晚会被江新收入囊中。”
孔大伟不言，只是陪笑。
其实，在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江老板的威能，岂是你们两市可抗衡的？这一切，只看江老板愿意不愿意罢了。
袁亮又道，“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们自然也同意。不过，她提出的解决方案，则有待商榷。方芳说，纵观天水形势，地下江湖独立运行的只有其三，想要对抗水阳的扩张，应该合并起来，铲去水阳祸患。实不相瞒，我与柳老弟也有此意。可是，方芳又说，东川与水阴，实力过弱，便是两市联合，也无法对水阳形成威胁，只能是依靠省城镇阳为主体。既然依靠了，莫不如依靠到底，作为她方芳的附庸，听她指挥，一并对抗水阳。等水阳解决之后，各个市地下江湖在她的领导之下，独立运行。”
袁亮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孔大伟的面色变化。到这里之后，他又增加了一句，“换句话说，她是想不管是否解决水阳的扩张，都要把天水省地下江湖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们今天晚上，算是来通风报信了？”孔大伟虽然面对两市大佬，听过这些内幕之后，依然神色平静。
“不止如此。”袁亮道，“方芳之心，路人皆知。水阳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独自与方芳对抗，但不管其他各市是否结盟，水阳难免为其所败，轮为附庸；其二，联合我们两市共抗方芳，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两个选择，都难免一战，既是如此，何不为自由而战？”
柳术此时开口道，“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曾经在镇阳内部，也有人接受过方芳类似的承诺，但是事成之后，方芳专横独权，所谓的独立运行，不存在的。”
“其实你们两市，也是两个选择。其一，直接成为方芳的附庸，对抗水阳；其二，联合水阳对抗方芳，然后试图寻得一线希望。现在真正危机的，是你们，而不是水阳。”江新从窗边转身，看着他们道。
袁亮和柳术都看了江新一眼，随后又转向孔大伟，“我们的分析已经很透彻了。这位小兄弟说的有道理，我们也不回避。大家都是地下江湖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那何必放弃希望，让一个女人来统领？”
没等孔大伟说话，江新微笑了笑，站在原地道，“谁说的，我们水阳必败？必败的是你们东川和水阴而已。如果与你们联盟，只有你们自己在受益，对水阳来说，可能仅是添了些累赘。”
袁亮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怒视江新道，“我们此行，是来会见水阳地下江湖主事江老板的，只因天色将晚，不便直接打扰，所以和孔老板先行商议，你一个后生，怎么如此多嘴？孔老板，你们水阳江湖，就是这样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