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深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傅成深用实际行动向萧念表示，至于，很至于。
“那我也是事出有因啊，我就算对白遥照顾太过，关心太过，但至少出格的事情从未做过，哪怕你说分手后，白遥趁我酒醉想要做些什么，我都没有放纵。”
傅成深捂着胸口，那里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在为萧念努力变好，在为萧念守身如玉。
可是萧念又怎么对他的呢？
所以他们之间，那区区几个月的恋爱关系里，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到底是萧念因为白遥的存在，伤心伤神，又被齐亦尘威逼利诱，才在他们感情存续期间劈腿，甚至开房。
还是萧念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齐亦尘？
所谓的介意白遥，所谓的被他的态度所伤，所谓的被齐亦尘威逼利诱……
这些都只是借口？
萧念抿唇，总算懂了傅成深这激烈的态度从何而来。
事实真相，他知道，唐然知道，齐亦尘也知道。
可是傅成深不知道。
傅成深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他的难言之隐，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那段倾其所有身心投入的感情是假的。
傅成深觉得他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
解释的话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萧念想，就这样吧。
任凭傅成深如何误会自己，他亲手将两人最后的关联斩断，让傅成深彻底死心，不再来找他。
总好过等齐亦尘的事情结束，等到他“失去了”齐亦尘的庇护，在庞鸿的设计下与傅成深决裂。
提前让傅成深回到原本的轨道，让他离庞鸿越远越好，也算是自己对傅成深的负责吧。
毕竟任务本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摄像头的事已经让庞鸿对傅成深产生恶感了，如果要等到庞鸿布局，傅成深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倒不如现在就把人推开，以后也不再借机利用。
“你想说什么？”萧念笑了。
笑容清浅，却格外刺傅成深的眼睛。
许是萧念隐藏得太好，没人注意到他眼底的苍凉。
傅成深歇斯底里过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只是因为萧念嘴角的笑容，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
“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齐亦尘，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傅成深问道。
问的时候，他牢牢盯着萧念的眼睛，想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萧念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掀起什么波澜。
傅成深喝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萧念艰难道。
如果傅成深问的是他是否已经完全不爱他了，萧念或许能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拖沓。
可偏偏啊，傅成深问的是恋爱之时，他有没有动过真情。
这个傻子，如果没有动真情，他会那么卑微的被他欺负，任他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吗？
傅成深身子晃了晃，现在就算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萧念承认了。
他承认了。
傅成深从未想现在这么生气过，即便在得知萧念与齐亦尘开-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因为那个时候，萧念虽然没有说分手，但已经伤透了心，几次说出类似分手的话了。
那个时候，傅成深自觉自己没有资格找萧念算账。
可是现在，傅成深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卑微，都是笑话。
萧念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他，可笑他信了那一声声的喜欢，可笑萧念从未入局他却深陷局中无法自拔。
可笑他竟然还想着，如果萧念要骗，为什么不骗他一辈子……
“萧念！”
傅成深双目之中染上了血色，血丝弥漫，他双拳紧握，极力克制。
“你说得对，我……从未爱过你。”说谎很难，尤其是对于萧念而言。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指甲刺进掌心之中，一阵阵的疼痛让萧念越来越清醒。
傅成深彻底按捺不住，一拳挥了出来，直直朝着萧念的脸颊。
旁边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演的是哪一出，便一直没出声的唐然顿时大惊失色，叫着傅成深的名字，让他停下。
傅成深没有停。
萧念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看着。
最后来势汹汹的拳头，僵在了距离萧念鼻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为什么不躲？”傅成深怒目而问。
他知道萧念的身手，要躲开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萧念没有。
是因为愧疚，因为骗了他这么久，所以甘愿受他这一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