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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丘臣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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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天玑十五。

陈风狠了狠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刻意挑了一间闹煞的人字房,交给他去称魂。

制造了天玑十五的“自然死亡”。

旧人去,新人来。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天玑十五的代号,从这个人到了那个人头上。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出身桑木村,叫沈飒的男人。

称魂师一如既往的流水。

不怪陈风心狠。

沈飒作为桑种的备选容器之一,被常春刻意送进镇魂司。

就算表面看来,没有任何异样。

沈飒还让陈风给“常春老伯”送银子,以谢他多年来的救济之恩。

这个举动,说明他是“干净”的,也不知道常春不是真正的人。

但是,陈风不会冒险。

能被常春当闲棋埋入镇魂司当称魂师。

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闲棋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什么时候被引爆,也不受自己控制。

与其以后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撕破脸。

不如现在就把这个定时炸弹给排了。

陈风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矛盾的。

柔软起来,像个救世主。

发起狠来,像个狼灭。

或许。

这才是真正的人性吧。

两面性十足。

就看你什么时候用在什么地方。

桑树村一事暂且过去。

陈风又恢复了打工人的日常。

每天镇魂司当值。

上午除了称魂薅羊毛得奖励,再就是狠狠操练天玑组的称魂师们。

下午班房摸鱼,同众丘臣吹牛打屁喝茶玩怨魂版斗地主。

这小日子,很充实的好不,忙都忙不过来。

闲来无事,趁着无人,陈风又开始水起了日记。

“六月一日,这放在前世,应该是我放假的日子,谁还不是个孩子嘛,哎,很是想念棒棒糖和棉花糖啊,可惜吃不上。”

“我在考虑要不要铁线弄巧搞些个小机器出来,想想还是算了,没电的时代,造出来也是铁线疙瘩。”

“今天,买了一牛车吃穿用度的东西,我们一大家子去竹林探望葛爱兰和雪姨她们。”

“小桑很不合群,要不是琉璃发话,这孩子能待到枣树上发呆到长霉,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忧桑个啥。”

“我从来没见过琉璃像今天这么大方,平时抠抠搜搜,我拿几个铜板都得问清用途,今天居然拿了金叶子出去给孤儿寡母们购物。”

“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纯洁的笑容,啊,我的管家婆天使,你跟残疾儿童做游戏,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时候,头上有美丽的光环,你知道吗。”

“六月二号,称魂奖励,值得一书,终于有了让我心心念念的身法技能,一苇渡江,光听这名字,我就颅内**了,太好了,我往后也是能飘来飞去的神仙了。”

“配合轻若鸿毛使用,应该能有奇效。”

“不过这个魂主的死因,倒是稀奇,是开心死的,准确的说,是做白日梦美死的,跟那个被曾书友帅死的小姐姐一样,一个字,冤。”

“六月五号,去竹林送吃穿,琉璃跟秦婶学了纳鞋底,亲手做了几双送人,那纳底图案,惨不忍睹,不过大家都很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我出钱,哦,不,琉璃出钱,请了匠人帮忙修缮竹屋,还扩建了不少地方,也是,原来的地方,住进去那么多人,是有点挤。”

“看得出来,葛爱兰和燕慕白感情不错,就是性子都有点小轴,都想当老大。”

“我去竹林练习一苇渡****批,不说了,差点摔成了孙子。”

“六月六号,陈明廷和欧举廉喊我去醉心坊喝酒,呸,我是那号人?家里没酒喝?”

“我发誓,我真的是来喝酒的。”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享受小舒的古法瑶浴的。”

“我发誓,呃,好吧,其实我真的没有睡浣红,我承认,我是想插魁花,但我不能插一团面团,浣红还是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但我知道,她不是那晚那个她,这个浣红,是敛容师手法造就的面团浣红,就如当初那晚她捏出一个短小精悍的我一样。”

“我插过的花,怎么就变成面团人了呢?”

“那个浣红,不做花魁,又去了哪?何故还搞个面团人,啧啧啧,这画皮功夫,忽悠别人还行,我遮眼一开,哎,我蠢蠢欲动的小老弟啊,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只是来喝酒的。”

“我还想狠狠鞭笞她,让她从实招来,为什么会和林小牧狼狈为奸,害得我差点死在黄泉路上,这事没完,等着,寻到你,定叫你嗷嗷叫。”

“六月七号,天气,小雨转雷阵雨。”

“六月八号,天气,小雨转晴。”

“六月九号,归纳一下差不多十天以来称魂得的奖励,修为不多不少,拢共二十年不到,技能方面,除了一个一苇渡江,还有两比较实用的,一个是舞文弄墨,书法方面直接登堂入室,一个是粉刷匠,抹墙灰的活能信手拈来,刚好,可以竹林帮上忙了。”

“实物奖励一大把,丹药是一如既往的没少给,花生米的花样又变了不少,比较有意思的是一把芭蕉扇,当然不是那个芭蕉扇,是能扇出凉风堪比空调的好玩意,丢琉璃耍了,她开心得不得了,真是的,破烂玩意,抱怀里像个宝似的,谁都不让碰。”

“六月十号,今日又称魂一个死因是做白日梦美死的,这家伙,大顺朝的人,这么喜欢做白日梦的迈?”

“六月十一号,去竹林,哎哟我去,竟有京都青皮来收保护费,没得说,揍他丫的,那群小子还嘴硬,说有种别走,等着瞧,等就等,谁怕谁,麻皮,劳资都等到天黑了,还不见人来,堂堂镇魂司丘臣,被地痞无赖放鸽子了,喂喂喂,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你倒是摇人来啊。”

“六月十二号,我觉得不对劲了,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因为,今天又称到一个做白日梦美死的。”

“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烦恼,要是我没有阴阳册能白嫖人生平,还没这么多糟心事,做一个没头脑多好,干嘛自寻烦恼,真是自作孽。”

“我要做好准备,早起练功,晚睡练功,以应付可能到来的突发事件。”

“六月十三号,醉心坊听曲儿。”

“六月十四号,醉心坊看群美舞。”

“六月十五号,醉心坊喝酒。”

“陈风啊,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赚的钱够你这么花吗。”整段划掉,补上一句,“冥钞太多,花不完,有钱人的枯燥生活,就是这么无趣。”

“六月十六号,下值回家,难得看到有客人。”

“这人我认识,不是在洪府吃席,跟我们同坐一桌,被我故意拿话气哭了鼻子的小胖墩吗,他怎么找到这的,看上去跟琉璃还挺臭味相投。”

“两人聊吃的,那叫一个嗨,琉璃都忘记做饭了。”

“小胖墩叫啥来着,叫曾桓,有个表哥叫曾书友,是那个曾书友?我没问,也懒得问。”

“曾桓家不愧是开钱庄的,是真心有钱,直接包了常翠酒楼的场,把人厨子叫家里给做菜,啧啧啧,手艺不错,今儿托福,蹭了一顿美味,就连忧郁王子小桑,也面无表情多吃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