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姐姐好生休息。”
凤雪柔紧咬着浅白的唇瓣，拉着秋霜的小手匆匆地离开。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绿萼都有些不值得。
她气愤地攥着双手，鼓着小腮帮的吐槽抱怨。
“大小姐，二小姐怎么能这样不知感恩，你都没计较她今晚的算计，还好心帮助秋霜，她怎么还一心抢走你的未婚夫呢。”
“绿萼，没关系。”
凤绯然抬眸睨她一眼，咧嘴一笑，灿然非凡。
“欸，大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善良的人。”
绿萼已经忘记凤绯然方才对李子所做的事情，如今的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大小姐的好。
“哈哈，恐怕只有你觉得你家大小姐善良。”
凤绯然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绿萼的话着实可笑。
这是她至今为止听过最大的笑话。
“大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绿萼气鼓鼓的重复一遍。
凤绯然默默的止住笑，抬手轻抚一下绿萼的头顶，露出长辈一般的欣慰表情。
“你这孩子……”
正在这时，在一旁亲眼目睹主仆和睦的红袖，缓缓的跪下身子，语气沉重冷静。
“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若有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小姐的恩情。”
闻言，凤绯然重又看向红袖，小姑娘已经没有年轻的朝气，仿佛一团寂静的死潭，毫无生气。
“为什么要来生报答，今生就能报答我的恩情呀。”
红袖深深地叩首，心酸惆怅。
“奴婢一无所长……今生恐怕无法报答大小姐的恩情。”
闻言，凤绯然缓缓蹲下身子，细长的小手轻捏着红袖的下颌，逼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一字一顿轻笑着开。
“红袖，你怎么会一无所长呢，你还有你的命。”
“大小姐，如果你想要奴婢的命便拿走吧，奴婢绝无怨言。”
说罢，红袖努力的伸长脖子，慢悠悠地闭上双眼，一副大义凛然、坦然赴死的模样。
“哈哈哈，我要你的命做甚，我是要你为我卖命。”
凤绯然松开她的下颌，清冷的视线轻睨着她。
“大小姐？”
红袖心中一慌，难以置信的看向凤绯然。
凤绯然缓缓舒口气，站起身，看向神色静默的绿萼，轻声嘱咐道。
“绿萼，你为红袖准备一间房，让她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我会和江夫人说这件事，以后就让红袖在听雨轩做事。”
绿萼欣喜若狂的应下，“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房间。”
凤绯然微微颔首，绿萼慌里慌张的退下，房间里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红袖。
她怔忡的跪在地上，仰头打量着浅浅微笑的凤绯然，眉头微微蹙起。
“大小姐，为何要收留奴婢，奴婢的身子早已不洁，你……”
凤绯然实在不愿听到这般自暴自弃的话语，不由斩钉截铁的打断她。
“我虽然不知道女子的贞节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句话，我之所以留下你，不是因为同情你，而是我需要你。”
红袖心中暖潮暗涌，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