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双眸睁大，心底浮现一丝恐惧之意。
很快，他只能闻见一阵浓郁的檀香味。
像是极力遮掩一般。
陆凝的视线看去，下一瞬，那男子的状态已十分不好。
他瞧见那男子口中紧紧咬着布条，就连那布条都渗出点点血迹。
他瑟缩了一下，无法想象那男子经历了什么。
下一秒，男子忽然晕倒了过去。
陆凝轻唤一声：“喂！”
那男子倒在床榻上，入目的是整张床榻之上的红色。
那是……
血液的气息带着一丝咸腥，让他不由作呕。
陆凝从梦中惊醒，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他眼前不由回荡着梦中的一幕，只觉毛骨悚然。
可他不知为何，心底一阵苦痛袭来。
刚刚他似乎瞧见了那男子的相貌，如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陆凝不由心下一颤，突觉渴意，从床榻起身，忽然腿骨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他只得跌坐在地。
他的眼眸划过一丝茫然和惊诧。
他这是怎么了？
……
翌日。
陆凝翻身上马，特意从西郊的客栈绕道了国公府。
可府门紧闭，他等了一会，却也没能等到沈娇。
他昨日明明那般说了……
虽是这般想，他还是抬眼看去，府门仍旧紧闭。
陆凝手握着缰绳，眼中的希望终究散了。
陆凝不由知道，她不会来了。
她不会来送他的。
他眼前浮现昨日沈娇眼中的决绝。
陆凝喉头一滚，心间苦涩。
他怎么会生了那抹心思。
他一夹马肚，从国公府策马而去。
竹苑。
府门的守卫进来通报道：“他已经走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葱白的手翻看着手中的话本，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沈娇望着守卫远去的身影，眸光微闪。
她琥珀色眼眸看向话本，半个字都看不进了。
身侧伺候摇扇的侍女烟如轻声道：“小姐，你真的不去相送么？”
她手攥着话本，心忽然一空，忽然浮现一个声音：既然念着，何必不相见？
那道声音依稀能听出是一个男声。
沈娇心中一怔，那是上一世魏言清曾问她的话。
眼前似乎被薄雾遮挡，沈娇心中淤堵不已。
她的视线看向话本，再也没了刚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