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眸光在一处定格。
那是衙门的布告，上面的日子是晋远二十年。
陆凝如遭雷劈，那是……
那时沈娇已经死了五年了。
陆凝不由心间一颤，所有的记忆好似一齐涌来。
眼前忽然一阵大雾弥漫，再度散去之时。
陆凝却却看见了上次梦中瞧见的寺庙。
那处寺庙处在山脉深处，曲径通幽。
而那男子跪在庭中，神情寡淡。
很快一夜过去。
大雨倾盆而至，那男子却好似听不见看不见一般。
小僧人站在屋檐下趿着步子。
这人怎的这般执着，都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日日来寺庙寻主持。
主持早就说了，不会见他。
小僧人见雨下得颇大，无奈只得快步撑着伞走过去道：“主持肯见你了。”
那男子转了转眼眸，空洞的眼眸才闪过一丝光亮。
“施主，莫要执念太深，梵语之说只是镜花水月。”
那男子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吾不愿……”
那身穿袈裟的的僧人长叹一声。
“切不可对人说起。”
……
沈娇眉头轻蹙，她瞥见陆凝眼中缓缓滑落的泪滴，终是伸手轻轻拭去。
这是……做梦了么？
她怎么瞧见他落泪，也无端感觉悲伤？
沈娇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陆凝……”
她轻声唤道，床榻的他却似陷入了梦魇，口中呓语着什么。
“娇娇……”
沈娇因他这一唤，心间划过一丝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唤道：“阿凝……”
说罢伸出葱白的手轻轻摇晃着他。
陆凝强撑着一丝气力，掀开了眼皮。
眼前清丽依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那是自己的梦魇，亦是他的执念。
心底那抹害怕忽然如潮水般涌来。
他缓缓伸手用力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手上的力道陡然收紧，恍若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