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赠尔铃铛
“唔……哥哥不要动阿雪耳朵，阿雪觉觉还没有睡醒。”
顾雪两手抬起朝自己耳朵上摆弄的手抓去，却迟迟不肯睁眼醒来，只得皱眉噘囔着嘴，模样瞧着十分可爱又好笑。
顾未缘眸里淡浮现笑意，收回手，“阿雪既要睡觉，父帝寿辰宴上所需物品，便只能让其他人陪我去城里采购了。”
刚还囔囔要睡觉的人一听这话，瞬间睁眼从床榻上蹦起，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哥哥是要带阿雪一起去吗？”
顾未缘伸手碰了碰顾雪鼻尖，语气宠溺，“你说呢？”
“哥哥真好。”顾雪化出狐狸身纵身一跃，被顾未缘顺势接住。
顾雪耸动着耳朵蹭了蹭顾未缘的脖颈处，声音软绵绵的撒着娇，“哥哥，阿雪还困，哥哥等快到城里再叫阿雪……”
顾未缘还没来及应下，怀里的小东西垂下脑袋睡了过去，引得一阵宠溺的淡笑声响起。
城里，烈日高阳许是愉悦赏赐一抹骄阳落下，杂乱无章的叫卖声四处流淌循环响起，街道上人来人往你碰我撞的。一眼望去，红尘烟火味尽数倒映眼帘。
狐狸的耳朵一向灵敏，顾未缘才走没几步，怀里的顾雪缓缓睁眼醒来，甩了甩耳朵，眯眼看着眼前画面。只一秒，瞬间清醒。
“都进城里了啊？哥哥怎么都不叫醒阿雪。”
顾雪满脸惊喜从怀里窜出，变回人身站在顾未缘身侧打量着四周。伸来的手掌遮住视线没几秒后离开，顾雪眨着眼睛看向自己哥哥。
顾未缘看着那双黑色眼眸，淡淡一笑，牵起顾雪的手，开始采购。
这一采购，便至黄昏。
两人要离城时，顾雪瞥见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连忙拉住顾未缘，指着，“哥哥，阿雪想吃糖葫芦。”
买到喜爱的糖葫芦后，离开了城。
顾雪趴在顾未缘后背上笑得合不拢嘴。围着脖子的手把糖葫芦打开后递在了顾未缘嘴边，“哥哥先吃。”
顾未缘都已习惯，微低下头张嘴咬了个山楂进嘴里，宠溺，“好了，阿雪吃吧。”
顾雪将糖葫芦递回自己嘴边，津津有味吃起来，声音含糊不清，“哥哥跟父帝说了什么，父帝居然肯让阿雪出来了。”
“我允诺父帝会看好阿雪，不会走丢。”顾未缘语气平淡。”
顾雪一听糖葫芦也不吃，嘴巴撅得很高，不满，“父帝偏心。”
“哥哥每次要离开之前，阿雪都会偷跑去找父帝，请求父帝让阿雪跟着哥哥一起出去。可父帝总是不答应，就算阿雪说会好好跟着哥哥，不会乱跑，父帝也不让阿雪出去。”
顾未缘宠溺笑着，“傻阿雪，父帝是担心你。阿雪还小，离开族里不安全。”
“阿雪今年十岁，不小了。哥哥十岁的时候都有出族给阿雪买诞生礼。”
顾雪立即反驳，回想到什么，语气低落，“是不是因为阿雪的耳朵。父帝母帝和哥哥的耳朵都是白色的，族里其他小狐狸耳朵也是白色的，只有阿雪的耳朵是紫里带白，也只有阿雪的狐毛是紫色的。”
“上次哥哥带阿雪出族玩耍，好多人看见阿雪都指着阿雪，说阿雪是怪物。哥哥，为什么阿雪跟你们不一样，阿雪是不是真的是怪物。”
顾未缘一听，心里抽痛几下，淡笑解释，“阿雪怎么会是怪物，是那些人眼拙，见识少。”
“阿雪诞生那日，大雪连下七日。让受污染近半的海洋得以净洗变得清澈，城里连旱三年也因此得救。这场面千年来，唯有第一代狐王诞生时才有过。”
“阿雪是天生的狐王，耳朵与狐毛是你身份尊贵的象征，是第一代狐王赐予你的荣耀。”
“阿雪才不想当什么狐王。”
顾雪小声嘀咕，低头埋在顾未缘后脖颈处有些闷闷不乐，“哥哥总是会离开族里，一走就是两三天，阿雪都见不着哥哥。”
“阿雪想跟哥哥一直在一起，不想跟哥哥分开。阿雪可以不要生辰礼物，可以不吃外面的食物，也可以不出族里。阿雪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跟哥哥在一起。”
“阿雪不能没有哥哥……”小狐狸说着说着，便在后背上睡着了。
顾未缘侧过头，余光只得瞥见些许紫色碎发，眼眸柔和，回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淡笑，轻声应着，“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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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斟杯酒，父帝年年如意，岁岁平安。”
旁侧的顾雪瞧着哥哥手捧杯酒，着手要从族民手中拿过酒壶也倒上杯酒，被顾未缘一个余光轻瞥过来。
“小殿下还是喝这个吧。”那族民抿嘴淡笑一声，将酒壶拿回，倒满杯果水递给了顾雪。
顾雪小噘着嘴，捧着果水有样学样，“阿雪也祝父帝年年如意，岁岁平安。”
随着两位殿下都已道祝词，族民们纷纷开口，齐声同语，“尔等恭贺狐王千秋圣寿，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狐王轻挥手，众人举杯同饮。
万家灯火通明，蓄势待发的烟花齐飞出五颜六色，装饰着星星繁多的夜空。台上身着仙气飘飘衣裙的女子像蝴蝶似的跳起舞，乐器被敲击或轻弹或吹奏传出悦耳动听的曲子为助兴，寿宴由此开始。
顾雪正要随着哥哥一起坐到席位上，被狐王出声叫住。
“阿雪，到我这来。”狐王招手示意。
顾雪眨眨眼侧头看着就要入座的顾未缘，撇嘴有些不舍，迈步走向上座，来到狐王面前，叫喊，“父帝。”继而看向狐后，“母帝。”
狐后站起身，抬手揉了揉顾雪的头，“阿雪陪你父帝聊会天，我去找你哥哥。”
狐王拉过顾雪的手，让其坐在了自己腿上，慈祥笑道，“阿雪跟着哥哥出去，玩得可还开心？”
“开心，阿雪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