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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走出广场，碰上了一群喊车的男女，挑了一个话痨，便跟上车，当司机问他哪儿，黑龙说随便，司机便不知所措，诧异看了一眼。
“我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你推荐一个地方？”
黑龙看出司机疑惑，笑得很温和，不过在夜里像是野狼盯上猎物时的桀骜。
司机一听来钱了，便赶紧推荐酒店，毕竟在旅游城市的江北，酒店和饭馆的提成属于营生的一部分。
黑龙不以为意，说要最好的。
司机精神一震，说了一句好嘞，便朝万豪酒店去，在路上试探道，酒店不便宜，但位置很好，尤其是顶层套房，站在窗前，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黑龙笑道不差钱，除了万豪酒店外，还有什么好玩的，比如江北最近有什么趣事。
司机打开话匣子，说了东郊立山，听说那边来了很多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江北城市各大角落极为熟悉，随口便是一些典故和名胜。
黑龙靠着后座，望着车窗外，不断划走的路灯。
此时已经是深夜，行人稀少，司机打算拉完这单便去酒吧蹲着，那边才有生意了。
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过，像是记忆的交卷，带着熟悉的气息。
黑龙舒口气，轻声道：“终于回来了。”
司机是个自来熟，聊起了家里有个闺女，今年考上了京都大学，是家里的骄傲，为了不委屈闺女，日夜赚钱，虽然很累，但浑身都是力气。
黑龙听着司机的唠叨，随口夸了几句。
司机笑得像个孩子，满脸都是骄傲。
老一辈活在社会底层，才知道现实的残酷，没有文化学历，连选择工作的机会都没有，靠着一身蛮力咬牙坚持，供养后代上学，只是为了让她以后有所选择。
大概是司机觉得聊得很投机，又道：“要是放在几年前，万豪酒店可是全国出名的地方，本地人都喜欢去呢。”
黑龙笑而不语。
司机兴奋道：“我可是见过当年万豪酒店盛况，楼下一排排豪车，啧啧，江北最出名的五大集团，搞接待最喜欢去顶层了。”
黑龙好奇道：“为什么？”
司机眨眼，神秘道：“当然是美女啦，在没有严打之前，万豪酒店顶层是个会所，只要你有钱，任何身份的女孩儿都可以找到，会所的女孩儿身价绝对不低，有人开着奔驰去上班。”
黑龙笑道：“你说的是六年前吧，万豪会所最有名是一个金花的姑娘，客人丢五千块，顶多是见面，想要进一步，除了钱要够，还得看人家姑娘的心情。”
司机震惊道：“您知道？”
黑龙露出怀念之色，叹息道：“当然知道了，六年前我还在江北，恰好见过万豪盛况。”
司机叹息道：“是啊，当年客人最喜欢去万豪酒店了，只可惜当年金花从楼上跳下去，然后酒店遭到严打，便一蹶不振。”
黑龙面色恢复冷静。
“看不出来，您以前来过江北啊。”
“我本来就是江北人。”
司机愣住，愣愣看着后视镜，欲言又止。
黑龙笑着解释：“我早就搬走了，六年的江北改变很多，故地重游，有些感慨。江北的变化真大。”
司机松口气。
若人家是本地人，自己卖力介绍着风景和酒店，不大合适。
司机恢复笑容，好奇道：“故意重游，没朋友吗？”
黑龙笑道：“有的。”
司机忙道：“我可以送你去找朋友，去朋友家住宿，别去万豪酒店。”
他觉得万豪酒店太贵，不如民宿。
但提成高。
黑龙察觉到司机的不好意思，摇头道：“不用，我朋友暂时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