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两个字里，他能够听得出来俞惊蛰的真心实意，但正是因为这“真心实意”，他才不敢接受啊……
呼了一口气，何飞深深地望了一眼从里面关上的办公室大门，像是想要从中窥探出什么来。
但很快，何飞便轻笑一声，转身摇了摇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谁也不知道，当何飞和俞惊蛰进了电梯后，郑林和余菲的房门同时打开。
相视一笑，两个人脸上的苦涩一览无余。
“你来我这边吧。”余菲叹了一口气，朝郑林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能够睡得着，休息得好那就有鬼了。
郑林应了一声，毫不迟疑地进了余菲的房间，手里拿着自己房门的钥匙，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菲姐，你说春叙姐过去盛总那儿……”虽然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静，但是只要一开口，便暴露了郑林的忧心忡忡。
看到他那担忧的眼神和表情，余菲眯了眸子，“应该没事的。”
“真的吗？”郑林嘴角抿了抿，欲言又止道，“可是这一回，是春叙姐自己过来的。”
余菲嘴角动了动，眸子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转身拍了拍郑林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放心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将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这个世上，多的是不甘不愿，若是心甘情愿，便也没有那么糟糕。
“菲姐，你是说……”郑林呼吸一窒，眼睛瞬间瞪大。
“不用想得那么悲观。”余菲一眼就看穿了郑林的心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盛总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而且你不要忘了，他一开始是说了拒绝的。”
“所以菲姐觉得春叙姐不会有事对吗？”郑林嘴角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问道，眼神里有着近乎求肯定回答的哀愁。
余菲被他这眼神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余菲才呼出刚刚卡在胸口的那口浊气，神色复杂的对郑林道，“你还是回去自己等吧。”
她怕再问下去，第一个先撑不住的人，会是她自己。
到底有没有事，她又怎么能够给得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可以把事情往最好处想，也可以把事情往最坏处想，因为两种结果都有出现的可能。
可是人啊……终究是一个复杂的动物，前一秒笑脸相迎，都能够在下一秒刀剑相向。
嗤笑一声，余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朝还没有走的郑林道，“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想做的就是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她。”
“我也是。”郑林用尽全力捏紧了拳头，指节处都微微泛白。
他也会，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帮她。
就像她当初，对自己义无反顾的信任。
听着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椅子，俞惊蛰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寻找，便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