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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久到屋里的第二壶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似能够听到窗外雪花飘零的痕迹。
撇了撇嘴角，俞惊蛰别过头去，“盛总这话问的我不知道怎么接。”
不按常理套路出牌，盛楠墨可算是把这门学问给练到了极致。
然而就在俞惊蛰以为他们还会插科打诨说下去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再一次措手不及。
“我肯定是不愿意你去的。”盛楠墨抿了抿嘴角，抬起头来，那双深邃得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地对上俞惊蛰。
里面的情绪竟是在一瞬间幻化为千沟万壑，配上他那张绝情禁欲的脸，却是说不出地勾人心魄。
俞惊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
他这个样子，自己还怎么舍得跳槽？
别说她了，换谁对上这个时候的盛楠墨，不都得被迷得七荤八素，唯命是从？要是再来两句情话，就更不得了了。
抽了抽嘴角，俞惊蛰讪讪一笑，“盛总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怎么好意思过去呢。”
说完，俞惊蛰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没有多大的公信力，当即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们的合约还没有结束，再过几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会发生什么事情。”盛楠墨再度问道，眼神还是如刚刚那般的迷惑。
俞惊蛰心想，你好歹是身居高位的人物，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人，还问出这样的话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己欠了他，被人追债了一样。
而且这债还不是一般的“财务纠纷”。
抽了抽嘴角，俞惊蛰别过头去，眼神却恢复了清明，毕竟这是盛楠墨，不是随便说什么都可以的钱晨，也不是会包容她的余菲。
深吸一口气，俞惊蛰认真地道，“再过几年，或许盛总会觉得我无法为公司创造价值了，到时候或许不是我去选择，而是辰星不再会要我了吧。”
几年看似很短，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说得清呢？有的人曾几何时多么光鲜，还不是如昙花一现。
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已经捡了太多幸运的人了。
“你这么想？”盛楠墨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从俞惊蛰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有种说不出的垂颓的气息。
“不是我这么想。”俞惊蛰笑着转过头来，“是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盛总比我应该更清楚才对，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在梦幻里。”
真是清醒得可以。
盛楠墨嗤笑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本来就没错。俞惊蛰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
盛楠墨垂下眸子，将手中的茶斟到了俞惊蛰面前空出来的杯子，“那假如我想让你留下，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方法是你愿意的吗？”
他的话不疾不徐，混着茶水入杯的声音仿佛还混着甘冽，让人心动得忍不住想要立马尝上一口，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的美好。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俞惊蛰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回了半截落入深渊的身子。
“盛总不要开玩笑。”俞惊蛰讪讪一笑，差点儿她就要自作多情了。
可惜脑海里的那一幕，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不要再多想了。
她不知道上辈子刘雨晴是否真的喜欢常英州，可是哪怕是喜欢，也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喜欢盛楠墨吗？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