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尚海凝着眉头俯身拥住他。
林初九只是贪婪地抱住他，在他的耳侧轻轻地说：“别生气……”
“好……”简尚海抱着他，“不生气。”
“你刚才去哪儿了。”林初九贴着他的肩胛，不停地重复，“我怎么找不着你。”
“……”简尚海偏头嗅了嗅他的发丝，声音也带着颤抖，“我……我给你堆雪人去了……”
简氏老宅子里的佣人们都聚在一起看戏，他们讨论着，好像都知道了这位新夫人的不对劲。
又很惋惜，多温和的一个人，连带着他们家的大少爷也变得温和了。
简尚海不动声色地，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这盒烟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他转头向门外。
何安和赵颂笑盈盈地看着小树在院子里呼哧呼哧地卖力地堆雪人。
而林初九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袄，站在院子里也转头看他。
简尚海愣了愣，一口没抽又掐了烟，他站起身来散了散烟味儿，也出了门。
林初九总是循着他的脚步，他们贴在一起，简尚海捧着他的脸颊，气息轻吐出来都变成了水汽，“我们也堆一个好不好？”
“你以前不是也最喜欢看雪堆雪人了么？”
“……”林初九闻见他的指尖夹着淡淡的烟草味儿，想想他的那支一口没抽的烟，突然有所醒悟，他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好呀！”
“我想和简哥一起。”
“好。”
在城市喧嚣里的麻雀不多，叽叽喳喳地在初雪里也冒了头，林初九过去觉得它们聒噪地吵闹着他，他现在探手往地上丢了些饼干碎，才觉得原来人也是会变的。
简尚海还在卖力地堆雪人，他补上最后一铲的时候林初九摘下了自己的针织帽，简尚海丢了铲子搓了搓手给他戴上棉袄帽。
尽管宽大得遮住了他的视线，林初九伸手给雪人补了补最后的造型，他转身动作轻轻地扑进他的怀里，天色暗了，简尚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带着雀跃地说，
“好丑啊！”
“嗯？”简尚海低头看他。
“……”林初九仰着脸抿着唇，嘟嘟囔囔地，“那个雪人好丑啊！”
“嗯……是……”简尚海低头吻了吻他，带着希望恳切地在心里说，“就这样吧，让他一直正常地做他的放在心头的九儿。”
“九叔！叔父！”小树在院子里撒欢，豆豆一头扎进雪里，刨出一个雪坑。
“哎！”林初九笑眯眯地应他，撑着后腰也想跟过去。
“等等！”简尚海拉住他，和他站在房檐下的雪人旁，“太滑了。”
“嗯呐！”他挽着简尚海的手臂，他们在院子里走得尤其缓慢，慢慢吞吞地踱步过去。
何安拉着他的手腕，“你慢点！”
林初九笑着应他，“知道了！”
等到天完全黑透的时候林初九站在客厅里悄悄地伸了个懒腰，他打了个呵欠，看简尚海在灯光下摆弄新买来的玫瑰花儿，也看小树抱着憨厚老实的豆豆趴在地上的儿童垫上。
老爷子和老太太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小树，兴许觉得林初九的肚子里的宝宝也和小树一样可爱。
他有些欣慰地看着这一切，忽然简尚海从身后搂住他，轻抚他的肚子，“在这儿干嘛呢？”
“我看看。”林初九侧头盯着他的脸颊，“我就是想看看这些。”
温馨的也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