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种一大片的玫瑰。”简尚海抱着团子微微地晃了晃，“对吧儿子？”
“啊！”小家伙伸出手挥了挥手表示同意，他转头盯着林初九想要抱抱。
“给我。”林初九撅着嘴，他抱孩子的日子不多，简尚海总是舍不得。
“能行吗？”他担切地问。
“能！”林初九伸手接下了孩子，小家伙咧嘴咯咯地笑。
“那你就坐在这儿好不好？”简尚海捏了捏椅子上的长绒毯是否够厚实，轻轻地为他盖住，吻了吻他，“我就在院子里，去去就回。”
“好。”林初九回了个吻，“快点回来。”
林初九哄睡了孩子，抬眼看了看这简氏的老宅子，佣人们仍旧是忙着里外地清扫，张结着大红色的灯笼，贴福的玻璃窗。
他也有好多年没有过年了。
他还看见，用玻璃隔开的金渐层和小布偶。
金渐层仍然是生息弱弱的，小布偶趴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盯住它。
他很早就听说过，猫咪对配偶猫的占有欲总是很强。
“在看什么呢？”简尚海带着一束花进来，捧给林初九嗅了嗅，将他放进花瓶里。
“你看那两只猫，”林初九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花瓣，“千岁都差点死了，万宝也不肯放过它。”
小布偶从不肯放过金渐层。
就好像方魏冉从不肯放过林初九。
“……”简尚海撑着椅子，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你看。”
简尚海走到猫舍旁，轻轻打开了玻璃门，小布偶闻声一溜烟地跑进去，在金渐层的周围徘徊了很久，最后轻轻探手圈了圈它的头，并排和它趴下，偷偷地用鼻子去蹭了蹭金渐层的鼻子，伸头蹭了蹭它的头和身子，最后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它。
“……”林初九别过了头，他低头看着小团子，“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简尚海安抚着他，摸着他的后背，“我不希望你，一直带着恨。”
“对你来说，这不好。”
“……”过了很久林初九微微抬起头，“那他死了么？”
“……”简尚海微怔。
他想，兴许对他的九儿来说，他费了那样多的心思，痛苦地抛弃了一切也只为了杀掉他，兴许，方魏冉的死讯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死了。”简尚海想起在仓库里奄奄一息濒死的方魏冉，拖着他的手让他救救林初九，他想起在监狱里脸色惨白轻轻询问林初九的消息的方魏冉，他毫不犹豫地说。
他心里含着私心，轻轻地吻了吻林初九的脸颊，“他死了。”
“好。”林初九拢了拢睡熟了的团子的脸颊，他死里逃生再见到的孩子，“死得好。”
“……嗯……”简尚海寻了张椅子挨着林初九坐在一起，“死得好”
林初九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看孩子，“那猫怎么办？”
“送走我舍不得。”他撅着嘴，“看着我又心慌。”
“……”简尚海摸了摸他的头，“会好起来的。”
“相信我。”
“嗯。”林初九靠在他的肩头。
很多时候简尚海会感慨，“好在我回头不算晚。”
“……”林初九蹭蹭他，“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