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幸福
“你果然记不清了。”
简韶仁抄着手，轻轻地，“那个时候你哪儿有心思去关注他，你一心扑在方明月的身上。”
“九儿告诉你他怀孕了，你当他和你开玩笑，你说，“好啊，那就打掉就好了。”你那个时候多漫不经心啊！”
“你甚至和我开玩笑，说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喝醉了，搅着手里的杯子，说要是可以，你也想做个父亲。”
“什……什么时候？”简尚海结结巴巴地问。
“好久了，我也记不清。”简韶仁抿着唇半垂着眸，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去找他说你想要个孩子，可我看见他的脸色惨白，裤管里都是血……我也喝了酒……我很生气，就是那天晚上我捅了他一刀……”
“对不起……哥……”简韶仁轻声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
“我一直对他有愧疚，可我始终是恨他的……”
“可我忍不下去了，我是个懦弱的人，却一直看不起九儿。”
“……”简尚海瞪着他，双眼发红，他紧握着拳头，盯着简韶仁好像随时会扑过去打一场。
“哥……”简韶仁有丝丝地哽咽，他从来不打算躲，“你打我吧。”
“尚海。”林初九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我看你们好像快打起来，我担心……”
“……”简尚海猛地抱住他，“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林初九没看见简尚海哽咽发红的双眼，又布满了血丝，好像发怒的狮子在安抚他。
“没事儿……”简韶仁躲开，“我们说笑呢……”
这一整晚简尚海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侧，始终牵住他或抱住他。
简韶仁偶尔也主动附上去，他回头看一眼刘方的眼色，递一杯酒给他，“哥……”
“……”简尚海别过头，“滚。”
“干嘛呢！”林初九接过杯子，冲着简韶仁笑，“没事儿的，有我在呢，你去吧。”
“嗯……”简韶仁垂着眼眸，“我走了。”
“……”林初九轻轻呷了口红酒，将杯子摆在桌面上，他偷偷地看简尚海，“你疯了。”
“昂。”简尚海黏着他，轻蹭着他的脖颈儿不舍得松开。
“……”林初九看着大厅里的人，老爷子和老太太抱着小家伙儿四处向人炫耀，这是他们的宝贝。
也有他不认识的小孩子站在院子里放烟花，绚烂地，又耀眼的。
他忽然闭了闭眼睛，乐呵呵的笑声在他的耳侧。
“噗！”他忽然笑了，他看着简尚海，“我有好多年没有过年了。”
“你说明年这个时候小家伙儿会不会说话啊？他第一句话是先开口叫你还是我？”
“叫你。”简尚海撑着头在沙发上，他伸手挽着林初九的腰，“小孩子都这样。”
“噗！”林初九笑了，他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里沉醉，晕头转向地贴着简尚海的脸颊，“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怎么了？”简尚海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好幸福啊！”他的双眼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我好像什么都有了。”
“……”简尚海的手有意无意地拂过他的腰间，他记得他身上每一块疤的位置，他的喉头忽然有些紧，“咳咳。”
他轻轻地咳嗽，低头的时候林初九一双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诉说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