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重蹈覆辙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糊涂……”
得知了纪又夏怀孕的事情，秦白栀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实在不能相信，纪又夏竟然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掉进同样的困境里。
两年多之前，纪又夏是那样决绝地去医院打掉了她和汪君檀的孩子。
那时候的她有多么痛苦，没有人会比秦白栀更清楚。
那个时候，秦白栀心里一直都很佩服她。
设身处地，如果是她自己，也许她根本做不到像纪又夏这样干净利落。
秦白栀一直以为，纪又夏是纪正仁最优秀也最洒脱的女儿。
可是……
时至今日，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
“你当年既然都能做出取舍，为什么现在还要重蹈覆辙？”
秦白栀痛心疾首地看着纪又夏，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傻。
然而，纪又夏却冲她笑了：“栀子，就是因为我当年经历过，所以我才后悔了。我以前跟你说过，如果时间能倒流，所有的事情都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带着我的孩子跟他远走高飞。至少，这样我就不会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
“可你曾经坚持的公理和正义呢？你现在难道都不在乎了吗？”
“是啊，我曾经是那样相信爸爸，相信他从小教导我们的那些话。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什么公理……什么正义……这些都只不过是存在于童话里的东西。栀子，你明白我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吗？我看到的黑暗，全都藏在我的身边。”
纪又夏空洞的眸子颤了颤，又一颗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下来。
秦白栀倏地怔住了。
她不明白，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纪又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看着她，满眼陌生。
当年总是跟在她身后扯着她衣角的那个小丫头，已经彻底不见了……
——
“七七，你起来，别求他们！”
“你还怀着孕，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我们的孩子考虑。你快起来！”
看着纪又夏一直跪在坚硬的地上替他求情，汪君檀心如刀绞。
他不停地催促着纪又夏，想让她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时至今日，汪君檀心下已经明白，时景延根本不会放过他。
可就算他死了，他也想要保全他的爱人和孩子。
然而，无论他是好言好语还是恶语相向，纪又夏都不肯起身。
她就那样哭肿了一对眼睛，固执地跪在秦白栀的面前。
“栀子，求你……放过他吧。”
“为什么？”秦白栀眉心深凝，“既然你已经想过不让孩子认他这个父亲，你又何必还要在意他的死活？你明明知道，你的孩子有这样的父亲，只会是他一生的耻辱！”
“可是，我爱他。”纪又夏哭得已经没了力气，“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认他，但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我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
“我不懂。你爱上任何人我都会支持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一个恶魔？！”
“他或许对别人而言是恶魔，可是……他对我来说，是我的全世界……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我，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
纪又夏徐徐回忆起从前。
那是她刚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被派到了汪家的会所去做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