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结局
“司野，我想起我妈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白栀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就翻涌出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她便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时景延也不问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她。
等到女人哭够了，终于歇下来了，她才开口：“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爸妈的事？”
“那你现在，想跟我说吗？”
“嗯。”秦白栀轻轻应了一声，嗓子哭得有些哑。
她侧目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徐徐回想起过去那些本不愿在提起的事——
“在我小的时候，我爸特别爱喝酒。有时候他喝醉了，就会动手打我妈。”
“我那时候觉得我妈很恨他。以至于因为长得像他，所以我妈也很讨厌我。”
“她被我爸打了就会躲在柜子里哭，哭够了以后，就会找借口打骂我。”
“有时候是因为我作业没写完，有时候是因为我没有洗碗……反正，她就是想骂我出出气，好像每次骂完我之后，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那时候很怕他们。”
“我总是听到我爸打我妈的时候骂她，问她为什么不去死……同样的话，在我妈打我的时候，她也会那么说。”
“时间长了，这话就像个魔咒似的停在我脑子里。那时候我还小，我真的很认真的想过……我怎么还没去死。”
说到这里，秦白栀话音顿了顿。
她带着几分自嘲扬起嘴角，一抹苦涩在心底里晕开。
时景延还是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有时见她皱眉，就伸手抹平她眉间的罅隙。
秦白栀偎在他怀里，便安心了许多。
她拨开心里的阴霾，继续回想——
“后来，有一天。我爸喝得烂醉，下手特别重。他好像真的要往死里打她……我躲在柜子里，听见妈妈的惨叫声。那声音……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我不知道他们那天吵了些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等我听不见动静，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爬出去的时候，他们都躺在地上……”
“到处都是血……红通通的，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染红了。”
“司野……你知道吗，他们死了。”
提到父母的死，秦白栀的声音不自觉地有几分颤抖。
时景延没有猜到故事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手上的动作倏地怔了一下。
还没等他想到该怎么开口，却又听秦白栀喃喃道——
“我一直都恨我爸。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妈妈……她有时候很疼我，为了省钱给我买新衣服，宁愿自己喝一个星期的粥。只是，她有时候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今天看到小丫头为了她的孩子，几乎半条命都废了。当时我就在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不爱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吗……可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白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哽咽着，强忍着心下的委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时隔多年。
秦白栀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跟人提起这些不堪的过往。
可是，这一刻。
她所有的脆弱都在时景延的面前一览无余了……
——
一年后。
Vese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