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时，一切都变得清亮。
包括眼前的他！
“小翼？小翼！”
琉璃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真的是他吗？
翼宿轻轻扬起嘴角：“是我。”
琉璃赶忙抱住他，真是的朝思暮想的翼宿！只是那一身的素衣白裳倒是有些像雪，还有那眉宇间的微微隐住的傲气。都有些像雪。
琉璃打量着他，自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自己太过思恋？还是真的是他？
翼宿又轻抚她的后背，看着她依稀露出温柔的神色：“最近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糟糕透了！”
琉璃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从黄泉道回来之后，记忆就变混乱，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情，无故杀人、放火。
她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好似缀满污血，心中隐痛，泪水慌暗自汹涌着，却说不出话来。
翼宿看着她，他一直都默默地关注她，突然牵起琉璃的手，她的眸色微微一动，翼宿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他微微一笑，浮现出一抹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又有一丝看不清的东西隐了眸后。琉璃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你总是能让我在不经意的就为你动容。”
“先吃点东西。”
翼宿拉她过去，坐下随即吩咐门外的丫鬟传菜，琉璃瞧他好像早有准备。
“呐，小翼，你……”
琉璃想问他是怎么复活，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看见你去了黄泉道。”
翼宿的答案依旧是避开重点。琉璃恍然笑笑，他又是不会说的。其实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那真的是小翼就好。
翼宿端起早已备好的茶盏，优雅地揭茶盖，慢慢地呷了一口：“你还在与陆瑾天在一起吗？”
“什么？”
琉璃明显有些迟疑，看了看他，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眉尖悄悄凝起。
翼宿托着茶盏，淡淡地问她：“你别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奇怪？”
“你一直在看着我？”
方才他说的一切都好像他全部知道，既然知道，既然全部看见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不帮她？
琉璃豁然站起身来，觉得有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心底好似变得破碎不堪。可凡事对他，仍旧还在忍耐。
翼宿没有回答，看着一汪香茶。
良久——
才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又是很快。
琉璃看着他端着茶盏，轻轻摇晃，那澄澈的香茗在杯盏里边慢慢形成旋涡，清幽的香气悠然升腾，他意态从容的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