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两声，“你们两个呦，我老头子可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你们快去约会吧。”
乔夕梦终于停下和墨景言的“深情对视”。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哪行啊？小叔，我们就是回来陪你的。”
乔德海只盼着这辈子都不用再见这两个人，他还装着慈祥的笑：“小叔又不会跑，有这个孝心就好，以后多的是日子回来陪小叔，现在你们正在热恋期，还是快去约会吧。”
乔夕梦神色微变，她明显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片刻的僵硬。
虽然很快就调整表情，不想再表露出这种情绪了，可是眼底还是有一抹极力掩饰的悲伤。
她就站在乔德海对面，乔德海将她那一瞬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脚也僵硬了，甚至快要忍不住颤抖。
这么复杂的情绪，不可能是演的，他这个蠢货侄女，更不可能演得这么好。
所以这代表什么？
代表乔夕梦也知道他癌症晚期，觉得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以后多的是日子”，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不对？
墨景言在旁边站着，将两人刚刚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此刻他只想说——电影学院没将乔夕梦刚刚的那个表情收录成教材，是他们的损失。
乔夕梦轻松展示完标准的教科书般的演技，就好像是勉强在挤出笑容，“我们真的不急着出去约会，小叔，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乔德海现在脑海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此刻听到这个“推”字，就觉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