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一脸悲壮地爬过来，抱着何爸继续哭。闻什听着烦，他扶着墙坐直，喘着粗气。
腹部隐隐作痛，半张脸都是麻的，闻什抬手蹭了下嘴角，不许意外的看到一片殷红。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受过这样重的伤，即使是在剧组吊威亚也只是轻微刮蹭胳膊。
“别哭了。”闻什嗓音有些哑。
何妈哭得更凶了，还嘟嘟囔囔着抽泣。
“我说，别哭了。”闻什再次哑声道：“不想死就打120。”
“琦琦……”
“我说打120。”闻什重复道：“他死不了。”他说着对7419 说：“七七，你再不出手我就真死了。”
7419 没有告诉他，他曾经目睹一位宿主被野狼撕扯咬死，只是说：“好。”
好在是夏天，地上不太凉。闻什靠着墙蜷缩在一团，胃痉挛，不知道把哪打坏了。胃疼，腿疼，背疼，胳膊疼，哪都疼。
慢慢的疼痛减轻了。
但还是好痛。
闻什站了起来，他还不至于脆弱到这种地步，他踉跄着扶着墙往何妈的地方走。
何妈正在语无伦次的跟医护人员说明地址。闻什走过去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的。”闻什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年轻的脸庞带着浅浅的微笑，伸手把电话线拔了：“120 是救人的，不是救他的。”
“你刚才拽我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我是救你吗？”
何妈刚开始还哭哭啼啼的，听到这话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谁要你救？！我要你救吗？！！”
“你刚才差点要被打死了。”闻什平静的挂着笑：“你既然这么想护着他，那就跟他一块好了。”
“我将起诉你。”
“以故意伤害罪。”
何妈隐约听过这个名词，只知道是很不得了的意思，当即叫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他打你怎么了？就是打死你他也是你爹！”
“嗯。”闻什不咸不淡的说：“我没有否认他的身份，至于‘打死’，我建议你多了解了解刑法。”
“七七，手续处理好了吗？”闻什微微侧头，像是真的有个什么人在他右边一样。
“好了。”
“伤情分析报告好了吗？”
“好了。”
“好，发吧。”闻什说。
何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半晌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