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明澈昏死过去,闻什很自然的把刀递还给巫师:“整张取下来,制好了挂在这面墙上就可以。”
他指的那面墙刚好是慕容明澈从床铺上抬眼能看到的地方。
其心可昭。
闻什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甚至做出疑惑的表情。好像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巫师在发怔。
巫师操着独特的东境地方语言,不停地向这位南宁男子确定是要制好挂在这件屋子里。
直到闻什很严肃地跟他说“你没有听错”的时候,巫师才停止了询问,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面皮是扒下来了,但是看首主的意思像是想留下这个人。巫师便尽职尽责的替他包纱布。
一边包一边感叹。
南宁的男子,可是比蛮荒之地的东境壮士要难缠的多。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渊源,只能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巫师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像慕容明澈这样骨架好,皮囊好的脸,应该好好照料。
但是闻什让他扒掉做成面具。
慕容王爷(二十二)
“想让一个高位者死心塌地,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得比他还高,让他知道你不杀他是因为你爱他。”
“时间长了,他就会慢慢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识好歹,辜负了对自己好的人。他会不断反省自己所做的错事,因为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
“身处恐惧的人往往会下意识信赖身边的人,即使那个人正是带来恐惧的。”
“刚开始求生信念会很强,慢慢被磨弱了想寻死,这时候只要给一点点希望,他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
“有谁能克制对神明的虔诚呢。”
“我认真的想过,就算再怎么刷好感度,慕容明澈的最高点已经停留到百分之九十左右,高也高不到哪去。”
“倒不如放手一试。”
————
慕容明澈的头微微侧向墙壁,他的手被捆在床栏上,没有办法活动。不过就算手没有被捆住,他也是不能动的。
一动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像是用无数根小针扎进去一样。
慕容明澈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在他右边不远处的屏风上,挂了一个正放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张他从出生便拥有的面皮。
已经十三天了。
脸上的伤疤丝毫没有愈合的痕迹,他从上药的婢女们战战兢兢的表情里大概能猜得出在绷带下的是怎样的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