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小二看到银锭子,不好意思地说:“客官,小店现只有一匹空闲的马。”
“只有一匹?”白无痕没时间跟他磨磨唧唧,再说一会儿沈卒业都走远了他找谁说理去?
一咬牙一匹就一匹吧,反正都是男的,同骑有个什么。要是卒业不愿意,他们留着驮行李也行。
“诶卒业!”白无痕驾着马赶紧追:“等等我啊!”
人的两条腿,肯定是没有马的四条腿快的。很快白无痕就追上了,并且把怀里的糕点拿出来。
“卒业,要不要吃些糕点?”白无痕下了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托着装糕点的牛皮纸。
沈卒业摇摇头:“不吃。”
白无痕又把糕点收了起来,拉着马跟他一起走。
“你不吃拿着做什么?”沈卒业见他收了起来,便问道。
“我拿着留着什么时候你想吃了再给你啊。”白无痕低着头看脚下:“万一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可是我拿不出糕点可怎么办。”
“你不会等到这一天的。”沈卒业看着他:“我不喜欢吃甜的。”
白无痕争取道:“这个不算怎么甜,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它甜呢?”
“我吃不得一点甜。”沈卒业说:“听懂了吗?一点都吃不得,我受不了那种感觉。”
师父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
沈卒业受不了的,是心情变好的感觉吗?可是人世那么苦,连嘴上的一点甜都尝不到,那该多难受呢?
既然他说不喜欢,白无痕就不再说什么了,把糕点放在怀里。白无痕刚放好,就看见沈卒业翻身上了马,斜斜地倪着他:“还不快上来,慢吞吞的得走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的身形差不多,且都有些高大,一匹马坐着委实有些挤,不过还算勉强坐下。
“卒业,你为什么想去义庄?”白无痕问道:“那里有你的朋友吗?”
“没有。”沈卒业说:“我幼时听说有种地方,可以见到枉死之人,那中年人不是说夜听鬼叫?”
枉死之人。
是他的父母亲族吗?
白无痕看了沈卒业一眼,然后装作无事的看向别处。仅是听说,便非去不可,沈卒业以前过得是有多难啊。
这是白无痕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凡人的情感可以这样深刻。在他没有遇到沈卒业的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