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贿赂我，我受不起。”沈卒业摇了摇头，把簪子接过去，然后举着看了两眼：“你介意……”
“不介意，簪子我送你了。”白无痕调笑着看他。
“蹬鼻子上脸。”沈卒业说了一声，然后抓着簪子的头，将尾对着自己的手臂，在白无痕惊慌的呼叫下，狠狠地刺破皮肤。
殷红的血蜿蜒而下，顺着他的衣袖，手腕流下。沈卒业立刻蹲下，用手在地上涂涂抹抹起来。
没一会儿，地上一个圆形的法阵就画好了。中途伤口不流血了，沈卒业又拿簪子重新划了一次。
白无痕简直都快暴走了：“你中了寒毒知不知道？！这种纯耗血的事情谁教你的？怕是跟你沈家有千仇大恨吧！”
“总之，你给我听着。”白无痕拉住他的手：“以后不准你再做这些法阵了，哪个道士害人匪浅。”
沈卒业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一笔，你让我画完。”
“这还没画完？”白无痕震惊脸：“还要刺？”
“就一笔，你先松开我。”沈卒业说了一声。白无痕只好先放开他：“最后一笔。”
沈卒业拿浸了血的簪子又刺了一道。
法阵显出妖艳的红色。
白无痕听着沈卒业在那叽里咕噜着一连串的不明术语，颇为难受地蹲下看着他。原来他还不了解，看来沈卒业这些年没少被人骗。
不过这法阵好像确实有些用处。
沈卒业惊喜地继续念咒，闭着眼睛感受空气中的风。脚腕上传来奇怪的触感，就像是有人从地下爬出来抓住他的脚腕一样。
白无痕觉察出不对劲。
正常的问灵法阵，应该是这样的吗？
“沈卒业！”白无痕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你闭嘴！别念了！你脚底下都招来什么东西？！！”
沈卒业听不到他说话，他仿佛看到自己眼前的沈府，阿爹和阿娘坐在大堂看着他迎接他。
他带着笑，想走过去。
身后却传来一个人怒吼的声音：“沈卒业！！”
那是谁来着？
一身白衣服，跟报丧的一样。
沈卒业笑着。
白无痕冲过去，被妖艳的红色法阵弹开，倒在地上向后滑，最后堪堪停住：“还笑你！！”
脚下越来越多的触手伸出来，像是马上就要把沈卒业拖向地下。沈卒业的眼睛变得红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