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柃抬起头，正对上了傅琰的墨镜。
他也皱着眉，一脸嫌弃地低头看他。
狄子尧从他身后绕了出来，他赶忙把苏柃从地上捞起来，紧张兮兮地说：“老大！联盟非要把你锁起来，我没办法干涉他们，痛不痛？没伤到你吧？”
苏柃看看狄子尧又看看傅琰，眼前直发蒙。
苏柃说：“我不是在笼子里吗？怎么又……”
狄子尧愤愤地说：“他们都在忙着清理那个世界，就把你丢在一旁不管了，那破帐篷哪能称得上老大的身份？我申请给你换个地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狄子尧毕竟以前和荼靡牵扯不清，联盟还派了傅琰跟着一块监视。
苏柃想起白羽鸣那狡猾的模样，心里直缠疙瘩，说：“你怎么说服联盟的？”
“我给他们钱。”狄子尧的回复只有短短五个字，但足矣让苏柃继续问下去。
好吧。
狄子尧好声好气地和苏柃说完，转头就去看屋里的女仆，她们都低下了头，瑟瑟发抖地聚回了一起。
狄子尧面向她们时俨然是另一副嘴脸，凶恶的表情并不适合他这张天生看着乖巧的娃娃脸，在苏柃眼里异常恐怖：“你们都是吃什么的？！我请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没能照顾好我老大？”
歇斯底里的狄子尧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怒吼一声：“滚！”
狄子尧这一声吼，吓得苏柃抓着地毯的手都倔强不起来了。
他把行动不便的苏柃扶到床上，跪在地上给他揉脚。
狄子尧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笑着说：“老大，脚疼不疼？”
苏柃哪敢说疼啊。
傅琰不说话，抱着胳膊阴恻恻地看着他。
和随时就要发疯的傅琰共处一室就足够让苏柃心惊胆颤，更别说还有个阴晴不定、不听人话的小疯批狄子尧。
苏柃又想起那个在什么深度意识区里哭哭啼啼的狄子尧，当时哭的人与现在眼前的人全然不同，仿佛都不是他。
狄子尧一边轻柔地按苏柃的脚掌，一边低声说：“老大，别害怕，等你想起来我就杀了傅琰，我不会让他伤到你的，然后我们去解决联盟。”
苏柃：……
为什么他们的话总是如此令人费解呢？
苏柃根本无法理解在场每一个人的动机和目的──难道是他自己的问题？
苏柃说：“联盟说是荼靡把你们都给洗脑了，你之前也被洗脑了吗？”
“能被老大洗脑是我的荣幸，虽然不知道老大你具体要做什么，但我坚信这一切都有你的理由。”
狄子尧认真地说。
“我也受到了影响，我在那个世界时，以为我们是在逃脱联盟追捕的时候失散了，所以再见到你时我很开心。”
这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