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这魔头每次都有不同折辱他的理由。
钟离渊看着沈玉奚的脸越来越红,眼中惊诧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如火焰燃着的怒意。
‘放开!’
“……唔唔!”
沈玉奚猛地伸手,想要推开这个恬不知耻靠近而来的魔修。
手才触碰到魔修的胸膛,就被那魔修一把握住了。
明明他也算是一名个子高挑的成年男子,可每次他在这魔修面前,都同孩童一样毫无抵抗之力。
魔修的手掌很宽大,沈玉奚的手被他很轻松地拢在手心。
“嘘,”黑暗之中,魔修将他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捂着沈玉奚的嘴:“别闹。”
谁闹了?
沈玉奚瞪他,他的脸小得惊人,魔修一只手就能将其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对漂亮的眉眼。
偏偏,露出来的眼睛是红的,眼睫是湿的,手掌心下的皮肤细嫩又柔软,钟离渊甚至没有用多少力道,就在上面留下了红印。
‘他怎么就这么娇?’
‘……居然还会被几句话气得差点流眼泪。’
‘我再用力一点,岂不是真的就被欺负哭了?’
沈玉奚听到那魔修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而后,捂着他的手散了些微的力道。
也只是散了些微的力道,但对他而言,还是很不舒服。
捂着他的手又冷硬又粗糙,捂得又那么牢,他的脸被磨得细细的疼,呼吸也很不顺畅。
当然,最叫他排斥的是魔修同他过分‘亲密’的距离。
沈玉奚抓着魔修捂在他脸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拉扯,就听见那魔修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方才来得匆忙,还未开启隔音阵法,还要劳烦沈仙师暂且忍耐,莫要让贵师兄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
……
岳清则等了等,屋内寂静无声,沈玉奚并没有应他,倒是天上的乌云散了大半露出一轮圆月来,阴恻恻的发着光,梅林半明半暗的,竟几分像是魔气侵蚀后的诡谲。
魔气……
岳清则随即散出神识去探查了一番。
自然是毫无异常,没有半分被魔气侵染的痕迹。
岳清则迟疑了下,或许是他多心了。
玄天宗护宗阵法何等高深,又怎么可能混入什么魔修呢。
……清霖他大概是睡沉了。
既是如此,那便改日吧。
自从清霄剑尊陨落,他的师弟便很少能够有一个安然的睡眠,如今难得有了好眠,岳清则又如何舍得扰清霖的好梦。
他不欲吵醒沈玉奚,放轻步子,慢慢走出内殿。
听着岳清则步步远去,沈玉奚被紧捂着的嘴唇里泄出一声模糊的呼唤。
“……师兄……”
岳清则的脚步一顿。
他似乎听见了清霖师弟的声音,可当他凝神再去听时,却又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了。
现在天色这般的晚,清霖既已歇下,便再无外出可能。
大抵是他太过……
岳清则轻笑着摇头,召出灵剑,离开了清静峰。
……听错了罢。
……
“沈仙师再喊一声你的掌门师兄,我可是要吃醋了。”
钟离渊说着,手上的力道威胁一般的加重,一直压制得很好的血煞之气随着心绪泄露了出来。
沈玉奚吃痛地低低呜咽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惶惶惧意,听着能叫人的心都碎了。
钟离渊感觉被他捂住的肌肤柔软得不可思议,仅仅是一个触碰,就已经能叫他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满足感。
如沙漠里迷失方向,被暴晒了许久的旅人,即将渴死之前被施舍了一碗清泉,甘洌清甜注烧灼咽,抚平了焦渴,却又更想要更多。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
沈玉奚的眼睫颤了颤,泛着水光的眼中带着怯意与迷茫,就像一只困在陷井的幼鹿,惹人怜惜。
没来由的,钟离渊感觉喉咙陡然升起一抹干涩,他无声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蛊惑一样的开口:“你乖乖的,我不欺负你。”
他原本的设想是要叫沈玉奚吃一吃苦头,长长教训,叫他知道以后要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是了,他是来欺负沈玉奚的,不是来……
钟离渊心情恶劣了起来,粗暴地收紧了手指。
随即,属于沈玉奚的眼泪便打湿了他的手。
“沈仙师不愧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哭起来也那么美不胜收,真把人的心都哭化了。”
“我还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就哭得这样梨花带雨,接下来,我要对仙师做的事情可比现在过分多了……沈仙师岂不是要哭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