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谜团
听到属下通报石琉率人已经等候在门外时，老人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了？”
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很容易失去时间意识。
可见老人的表情，更多的似乎是不太相信他手腕上那只价值大七位数钻表上显示的时间。
摸不透他脾气的随从立刻小心翼翼回答，"下午四点半。”
老人很是困惑的摇摇头，"他们怎么都晚了这么多时候？"
按道理，从捷径走过来的石琉，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他却用了足足八个小时，才来到门外。
而比他更过分的，则是姓霍的那小子。
虽然他为了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故意给了他一条难走的地图，但早石琉三个小时下来的他，怎么也不至于直到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他发誓，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那小子，并不想要那小子的命。
毕竟，那小子活下去，对他才有价值。
他活着，他的好戏才可以继续唱下去。
不然的话，他准备了大半天，岂不是给瞎子演，给聋子唱？
死了的霍思忆，和外面那个没了右手的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垂下眼帘，老人想了想，勾勾手指示意随从附耳过来，随后压低声音叮嘱了几句，"......可明白了？"
“明白了。”随从连忙点头，随即又试探着问，“如果，如果小少爷问起来，那小的，敢怎么
答话？”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说让他在那儿乖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去见他。他和他的随从不必分开，这里的结构他比我更清楚，所以他是绝不敢用炸*的，不用炸＊的话，那么其他方法加起来，再关他个大半天也完全不在话下。我就不信再等上个大半天，还等不来姓霍的那小子。”
出乎意料的，石琉由始至终都没质疑一句，就好像早就猜出来会有现在这个结局。
他配合，老人的随从却不敢任性。
人家可是父子，就算再闹意见，也是最亲近的人，那种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给暂时不得势太子脸色看的，基本都活不到全剧终。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上自然也是躬着身陪着笑，为石琉摆上一盘洗干净的葡萄，这才准备告退。
却听石琉终于开口，“我来时听地底下传来惨叫声，许是他老人家请的客人，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听那动静，我估摸着一时半会之间，这客人是过不来了，”
随从有些紧张，生怕石琉说出什么让他不敢转述的要求，毕竟老主子可从不遵守‘两兵交战不斩来使’那一套。
幸亏石琉说的是，“所以我想趁这个空档休息一会儿，没事别来打搅我。”
这自然是太好了。
根本就是主动配合软禁。
随从连忙点头答应，退出去后轻轻关好石门。
又给守在门口的两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匆匆走到另一头去给老人回信。
穿过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厅时，冷不防那个被带来的中年女人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那口子。我们当初，不，不说当初了，只要我家那口子能活着出去，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他要是死了，我家里的老老小小也都活不下去了，求您发个慈悲，我要是能回去，一定去庙里给你们点长明灯，保佑你们长命百岁。”
农村女人显老，刚过五十的年纪，看上去和城里六十来岁的差不多。
原本就满脸褶子，这时再加上又饿又惊涕泪交加，样子就更丑了，可这丑的不能看的模样，却莫名触动了这随从的软肋。
因为这女人明明怕的要死，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求自己，许是她看着自己离老主子近些，进进出出替老主子办事，便以为自己能在老主子面前说上些话。
殊不知——
唉，罢了，罢了，
他抬手制止住跑上前来想把女人拖回角落的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低头对那女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沉声道，“这个你拿去，不是什么好药，但有止痛消炎的功效，先撑过去，等老主子的大事办顺溜了，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只是出去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得有数，不要为了一时痛快，连累了家里的老老小小。”
女人接过药瓶连连磕头，“多谢，多谢您。”
这么个小插曲，便让随从回去复命的时间多耽误了那么几分钟。
可就这几分钟的耽误，已经让那阴晴不定的老人将脸沉了下来。
随从不敢隐瞒，赶紧将石琉的表现以及为何被耽误的原因一五一十交待了个明明白白。
听他说完之后，老人脸上的怒色转为困惑，“奇了，地下？他怎么会跑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