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霜便由着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路茯麟站在陌如玉面前看了他许久，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陌如玉知道他有口难言，于是支开秦吟和李念霜，道：“阿秦，念霜，你们去外面看着，一旦有人追来，便即刻离开。”
秦吟，李念霜相视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陌如玉坐在地上，迎上他的视线，直接道出他心中困惑：“你想问，我是不是黑罗刹？”
路茯麟没说话，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陌如玉浅浅勾起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气息也随之骤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稳住呼吸之后，才悠然道来：“若我真是，你又该当如何？”
“不！你不会是他！”路茯麟情绪骤然高涨，眼里泪光闪烁，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便想着他不是！若不是，该多好。
陌如玉凄凉一笑，脚步略有不稳的朝里面走了走，最后站在了那破烂漏风的窗户前，望着眼前朦胧夜色，许久不曾说话，因为他知道，此刻解释的再多，也只是苍白而无力，况且，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路茯麟看着他孤单高挑的背影，犹豫的走了过去，在他身后轻声说了一句：“陌叔……”内心深处，他还是渴望陌如玉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可是又怕真相就是如此，他敬重的前辈，是江湖中人人喊杀的魔头。
陌如玉思绪飞去了很远，久到与路茯麟父亲相识的那一年，不，或者更为久远。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之后，便也找到了开始的切口，陌如玉惆怅道：“我与你父亲相识时，已经是二十九年前，那时我受伤昏迷被你父亲所救，故而欠下了一份人情，而这分人情我便偿还给了你，将你留在我身边，我和你曾祖父曾路晋尧还有半月坡老谷主宋清源曾是好友，你曾祖父痴迷练武，穷尽毕生研究出了风阳剑法作为门派武学，一生传承，我也曾目睹过这剑法，更因一时新鲜学了几招，本就技艺不精，时而久之便忘了，所以我撰写给你的那部分，也只是凭着记忆描摹而已，宋清源痴迷炼药，整日泡在那药房里研究他的医药秘籍，可谁曾想，真被他练成了长生药，初次试药便练了两颗，一颗被我所用，另外一颗……”陌如玉说到这，那远去久远的记忆突然在他心口针扎了一下，痛的他胸口一滞，千言万语顿时化为一生叹息。
路茯麟有些魂不附体，思绪也有些跟不上，茫然无知的呢喃一句：“原来真的有长生药……”
陌如玉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是啊，如意笺并非谣传，长生药的确存在过。”
路茯麟继续追问道：“后来呢？那另外一颗长生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