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他想恨，那便恨吧，只是不要太久。
楼澈挣脱他的手，依他所言，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房间里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问你，之前在武林里搅合的腥风血雨的，是不是你们阎罗谷？你留茯麟在身边也是因为如意笺？”既然安王事情他全盘托出了，那么一年前武林中阎罗谷灭了蓝白山庄，挑了蓬莱阁又是不是出自他的计谋，若是真的，目的为何？
“我若说不是，你信么？”借着月光，陌如玉隐约见他星光般的深瞳，这次，他真的只在黑暗中才有勇气面对他。
“真不是你？”楼澈又问，其实，自己已经信他。
“我已经跟茯麟解释过，蓬莱阁和蓝白山庄的遭遇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此事并非是我所为。”
“那茯麟呢？你留他在身边，不是因为如意笺？”
“不是，虽然我不能说原因，但我对他的确没有非分之想。”
“什么原因不能说？”
陌如玉有些为难，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态度十分虔诚道：“阿澈，有些事情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要如意笺？”
陌如玉不曾一丝犹豫，坦诚道：“我当然想。”
楼澈有些生气，声音调高同时，口气也森冷责怪：“如意笺将天下搅合的血雨腥风，你要那不祥之物干什么？陌如玉你该是疯够了。”
陌如玉情绪微有激动道：“只要能解你身上的毒，疯一次又何妨呢？”
楼澈挣脱他的双手，漫步朝床上走去，坐下之后，看着陌如玉那白影道：“我本就没有希望自己能活多久，即便是那长生秘籍医的好我，我也不愿看到你双手再去沾满鲜血，遭人追杀，即便我活下来的了，也只是满心罪孽而已。”
话毕，气氛骤然沉默。
这屋里本就黑暗，外加隔着距离，陌如玉更是看不真切楼澈，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万千沟壑一样，陌如玉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也不喜欢跟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话，最终，他还是踏着轻轻的脚步，朝他走了过去，最终他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一样，蹲在他面前，覆上楼澈搁在膝盖上的手背，微微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