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绵长到令人心慌的亲吻终于停下来,笼着他耳朵的手也松开,转而将他搂进怀里,给了他一个熨帖的拥抱。
他想秦殊大概早就醒了——这个人总是很清醒,在人前保持绝对的自制,不会犯当众失格的过错。
悬在半空的心就终于放下来,稳妥落入温暖的怀抱里,林芜闭上眼,乖乖让他抱着,贴在人颈窝里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解释:“我不怕被人看见,只是担心你……”
校会副主席,所有人眼里的优等生,却在图书馆的阴晦角落这样越矩。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抬手揉揉他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话音也轻:“那么懂事?”——明明几年前还是个拉他一同疯魔的小孩子,恨不得将两人的关系捅到校长眼皮子底下,闹得人尽皆知。
林芜摇了摇头,抿着嘴平复呼吸,心想也不能算懂事,只是想将月亮的阴暗面据为己有,十成十的私心。
然而心跳还是急促,眼眶红得厉害,靠着人肩膀站不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狼狈,像落入圈套的可怜猎物,谁也不会起疑。
*因缘(上)
周遭安静下来,背书的同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秦殊清清嗓子,又变回好脾气的兄长模样,道貌岸然地问他满意了吗。
“满意……”金毛狐狸慢吞吞地回答,像在回忆这个意料之外的吻,“但你不抱我。”
一晃而过的不安是真的,他喜欢秦殊为他失控,也并不讨厌刻意为之的克制,然而到底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情迷意乱时抓不住对等的爱意,还是要哭的。
秦殊斯文又无辜,温和地笑了笑,明知故问似的:“不是喜欢这样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小狐狸不说话了,就着环住他脖颈的姿势抬起手背,缓缓擦去嘴角残留的水迹,心想也不完全不一样。
但是没关系,他还有的是时间言传身教,告诉秦殊究竟哪里不同——比如总有一天这个人会学会在接吻时收起尖牙,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真心实意地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