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瞳孔微缩，捂着耳朵，嘴里喃喃地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听见顾青城的喃喃自语，陆离乔感觉到了顾青城的挣扎，他在拒绝，也在害怕。
陆离乔转身，忽然，顾青城狠狠地推开陆离乔，陆离乔的后背砸在墙上，疼得陆离乔咳嗽了许久。
他望着癫狂的顾青城找到宝剑，拿着剑不停地挥斥着，仿佛空气中有他想要消灭的东西。
陆离乔神情复杂，他心里还想着自己是皇帝，还为顾青城种了两年的地，心里气不过，就想和顾青城打一架泄愤。
他想着不用皇帝的身份，只是单方面打一架，因为顾青城是不会和他动手，所以才想了这一招。
没想到，真正应该被打的人，是他。
他喉间酸涩，是他欠顾青城，而不是顾青城欠他的。
陆离乔上前将顾青城控制住，喊了一声：“顾青城。”
谢谢你，也对不起。
从今日起，只要有我，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陆离乔把顾青城拉了回来，理智慢慢回拢，顾青城的动作停住，转身望着陆离乔，有些不确信地问：“陛下？”
陆离乔柔声说：“是啊。”
望着眼前的人，顾青城放下手中的宝剑，双手捧着陆离乔的脸，眼神痴迷，再次喃喃地问：“陛下？”
陆离乔这一刻也明白了，顾青城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楚歌待他一样，可他心里装不下顾青城了。
强忍着不适感，陆离乔扒开顾青城的手，与顾青城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的药呢？”
这时，顾青城也清醒了过来，他看出陆离乔的躲闪，眼底划过落寞，哑声说：“没药，忍过了就好了。”
那是伴随他多年的梦魇。
用药怎么能让它消失呢。
陆离乔张了张嘴，还是没能问出来，他望着顾青城深邃的眼眸，心中有无数种情绪，乱了陆离乔的心。
而顾青城也看着他，目光躲闪。
两人都心知肚明。
陆离乔身上的寒毒转移到顾青城的身上了。
沉默许久，房间中响起陆离乔的声音：“顾青城，喝酒吗？”
顾青城说：“好。”
提着两坛酒，两人上了房顶。
皓月当空，满天的星辰闪闪发光，月色之下，陆离乔与顾青城并肩而坐，陆离乔将桃花酿递给顾青城。
凉酒下肚，却暖了心房。
“疼吗？”陆离乔问。
凉意袭来，顾青城沉默片刻，说道：“不疼。”
“难受吗？”陆离乔又问。
“不难受，只是过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只要你还好好活着。
陆离乔说：“那就好。”
陆离乔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有人说这酒越喝越愁，果然没有骗人。
只喝了一口，陆离乔的脸颊就红了，心里只想着他身上的毒在顾青城身上，还折磨顾青城这么多年。
酒醉之后，胆子也大了许多，他问顾青城：“值得吗？”
陆离乔还记得当初这人动不动就要杀了他。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为了陛下，臣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