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歪着向外看，到处灯火通明，离地面越远，那些声音也就越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裴景然。”
许久没有开口的顾时新突然开口吓了景然一跳，他连忙坐好像个乖宝宝一样，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顾时新。
“怎么了？”
他轻轻地开口，顾时新好像很久没有喊过他全名了，怎么突然叫他，脸上还那么严肃？
完了，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了，但看顾时新那样子是完了！
坐在他对面的顾时新身子挺直，脸上带着远处映射过来的光斑，随着不断上升而点点晃动，高挺的鼻梁上忽明忽暗，像是有个小开关一样。
“谢谢。”
都在心里想好说辞的景然听到他的声音忽然愣住了，顾时新在和他说谢谢？
景然知道顾时新一直都讨厌自己，虽然现在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都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景然还想着等解决了顾迦南，然后和顾时新一起上大学再慢慢让他不讨厌自己。
没想到现在居然顾时新已经和自己道谢了，那是不是进展更快了？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面上景然却是蒙了，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道谢啊？
“我好像没做什么好事吧？”
要是做了当他没说嘿嘿。
顾时新看着景然，少年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这小孩在偷着乐什么，他手指微微弯了弯。
“顾家的事我知道是你做的，谢谢。”
他的声音有些哑，看上去非常诚恳，后背有些湿润，被汗水浸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