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酒啊,他又不会喝酒,再说还没找到许悸白他不能乱跑的!
所以他得先去吃饱肚子,这样才能安心找许悸白。
他在来的时候想过了,他肯定不会学着沈景然之前的做法把许悸白关起来,他要保护好许悸白和自己,不能死在边疆,就是因为边疆二十万大兵全军覆没所以许悸白才能轻而易举地掌握京都内的军权。
可是许悸白想要的是整个大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吃饭去,我饿了。”
景然从石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到地上,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尘,大步向前走去,不理会身后的言誩。
无奈的九殿下只好跟上。
夜。
华灯初上,湖边早已灯火通明,各色花灯装饰着花船上。
橘黄的莲灯散发出温和的光泽,湖面上光泽粼粼,切散的满月被路过的夜云遮住,隐隐约约看得清楚模样。
湖面倒影着一道蓝色和浅紫色的身影,湖水泛起褶皱,身影也随之摆动。
“喂,沈大公子,我们还不去船上吗?”
可怜的九殿下快被晚上的飞虫咬坏了,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红包,就连脸上都被咬了,还好在晚上看不太清,不然让他这个大言第一美男子怎么撩妹?
景然估摸了一下时间,许悸白大概要到了吧?
他记得许悸白是被继妹许娇娇硬拖来的,说是放松心情。
“走吧。”
走路带风的景然走过言誩身旁,留下一阵似有似无的清香,倒是和这夜晚的特有清新气味匹配。
言誩又拍死了个蚊子,跟上景然的脚步。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在花船上,看见喜欢之人便把手中的花灯递给人家,如果接受说明你们有戏,如果拒绝那就没戏了,这是大言一直以来的习俗。
景然拎着个莲花样式的花灯在人群中穿梭,蓝色身影总让人觉得活力无限,他四周张望着,想看看许悸白来了没有。
“沈小二,等等我啊!”
言誩空着手在拥挤的人群追着景然,衣角微微扬起,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湖的对面。
“悸白哥哥,快来啊!这里很热闹呢!”
一道听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女声娇声娇气地向后面的人说道。
黑暗中走出一人,一见惊鸿。
“不想去。”
他的声音浅淡,让人一听便觉得身处幽谷中嗅到浅浅幽兰清香。
许娇娇心里一慌,要是他回去了自己肯定也必须要回去,许父可不喜欢女孩子在外面停留时间过久,特别是晚上。
可是只要留住许悸白到时候和她一起回去,就不会被说了啊。
她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是她又不太敢和许悸白靠的太近,虽然他们都是庶出,但这个许悸白却和她不是同母,许悸白的母亲在生完他就死了,在许家小辈们都叫他丧门星。
要不是他考上了状元,可能得一辈子待在许家那个小天地里被人欺负,现在成了状元,一飞冲天,连带她脸上都有了光,却忘了之前是怎么说许悸白是个丧门星的。
几天前旁系的表哥们故意取笑他,把许悸白推到湖里,醒来之后她这个庶出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一个人阴郁地坐着。
虽然之前也是他一个人,但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被黑暗笼罩着一样,像个从地狱回来的。
“不嘛不嘛,哥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那么早就回去呢?”
她想伸手扯扯他的衣角,结果被他避过了,她只好扯了扯嘴角笑笑:“悸白哥哥走吧,马上就到了。”
许悸白没有说话,而是跟在许娇娇后面隔了段距离,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轻轻勾起唇角,眼底的晦暗被灯光给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