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站在梨园门口，听见这宛转悠扬的歌声之后，他竟情不自禁地走进去，想要瞧瞧有着这声音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他走进去，便看见戏台子上一身戏服的女子正姿态妩媚地瞧着搭档。
男子对着屋内高喊一声：“慕姑娘，有人找——”
“知道了。”里面传来柔柔一声。
陆予霆听着，只觉耳熟，却又好似没印象。
直到一道身影掀开帘子走出来，他才知道为何耳熟。
眼前女子的妆发仍未卸去，分明就是方才戏台上的“杜丽娘”。
“是你？！”陆予霆脱口而出，眉毛还轻轻蹙在一起。
慕作妍也还记得他，她微微勾起唇角：“是我。”
陆予霆怔住，而后轻咳一声，偏过头去：“我是来接你去陆府的。”
“接我？”慕作妍挑起细长的眉，“长官，我们并不相识，叫我如何信你？”
他抿抿唇，沉声道：“我是陆予霆。”
话音落下，她却低低笑起来：“原来是我的未婚夫，好久不见，我的确是没有认出来你。”
……
两人的婚事在这晚的饭局上定下。
陆予霆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陆父打断。
快结束的时候，他起身，说出去抽支烟，便先一步离开。
没想到，慕作妍也跟了出来，悄悄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予霆吓了一跳，手中的烟都险些掉落：“你做什么？”
慕作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吓唬你，好歹是个将军，胆子这么小？”
“才没有。”他转过身去，沉默不语。
“我看你的样子，不是很想跟我结婚。”慕作妍淡淡开口。
陆予霆看向她，见她面色仍是风淡云轻，似乎是不太在乎，他解释：“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我在出入战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你愿意做寡妇？”
慕作妍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做寡妇，也总被人唾骂强。”她说，“表面上，人人都喊我一声姑娘，语气好不尊敬，可背地里个个都说我是不要脸的戏子。”
“若不是因为我父亲，还有慕陆两家的交情，我早就被拉到街上游行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