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底一直存在的愧疚，让他对眼前这个患病的女孩多了分怜悯。
“我要去找我奶奶。”季念语声音虚浮，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说着，她推开沈父，无头苍蝇似的跌跌撞撞离开。
沈父看着季念语的背影，莫名想起了那个孩子，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有她这么大了。
阴沉的天空下，医院外人来人往。
季念语站在马路旁，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奶奶……”她呢喃了一声，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奶奶死了吗？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季念语？”
尖利的声音让季念语一怔，她转身望去，见沈母一脸诧异和不满地站在几步外。
看见她，季念语又想起了那天沈母羞辱自己的话。
沈父追了出来，赶忙劝道：“孩子，回医院再做做检查吧。”
见他对季念语态度那么好，沈母怒从心起：“老沈，你在干什么？她就是那个盗窃犯季念语啊！”
她的话引来路人多看了几眼。
沈父也愣了，刚才的怜悯又多了分不悦。
毕竟因为季念语，向来听话的沈执墨就差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沈母冷冷看着季念语：“蹲监狱气死自己奶奶，还好意思出来卖惨。”
听见这话，季念语心一窒。
奶奶怎么会知道自己坐牢的事？
季念语望向沈母，她之前调查过自己，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难道说是她？
“是你告诉我奶奶，我坐牢的事？”季念语声音颤抖。
沈母迟疑了一下才回道：“是又怎么样？难道不该让她知道自己孙女犯了错吗？”
一瞬间，这句话就像火引子点燃了季念语心中的怒火。
她通红的双眼一狞，一把扯住沈母的手臂，凄声质问：“为什么！她有心脏病啊！你这是杀人，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