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走后，沈执墨轻轻走到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季念语，声音轻的好像怕吓着她：“季念语？”
听见沈执墨的声音，季念语奋力抬眼。
“小叔，你骗我……”
满含悲戚和失望的话让沈执墨心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季奶奶的事。
而他的迟疑和沉默让季念语红了眼：“奶奶……已经死了，对不对？”
沈执墨收紧了拳，虚虚地嗯了一声。
季念语呼吸缓缓急促，泪如雨下：“我，我再也看不到……她了……我没有家了……”
她哽咽的声音像是刀刃割着沈执墨的心，他立刻握住她的手，嘶声道：“你还有我。”
他吞咽下满喉的苦涩：“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但你不能受刺激，奶奶也希望你好好治疗，对不起，季念语……”
“小叔……”季念语收紧被握住的手，似乎想从沈执墨那儿得到支撑下去的力量，“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好，我再也不骗你了。”沈执墨逼回眼泪，温柔地擦去季念语的泪水。
季念语喘了几口气，疲惫地合上双眼。
沈执墨站在病床边，许久后才慢慢地抽出手离开重症监护室。
门外，孟凡见他出来了，说道：“我打电话问过明溪医院那边，季念语先被人送进医院，然而季念语离开了，不过在医院门口好像跟一对夫妇起了争执。”
“争执？”沈执墨眉头紧拧，季念语可不是个会吵架的人。
孟凡扶了扶眼镜：“听人说那个四五十的女人骂季念语是盗窃犯，还说了气死了奶奶的话。”
听到这些话，沈执墨霎时明白了。
能骂季念语是盗窃犯的除了沈母还有谁。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残忍，差点逼死了季念语。
沈执墨摘下口罩，转身朝换衣间去了。
“你去哪儿啊？”孟凡问道。
“找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