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十
走廊尽头，沈执墨望着窗外的树，声音淡漠：“看来爸还是比妈聪明些。”
沈父苦笑：“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们？”
沈执墨垂眸：“至少等她康复。”
两人沉默了一阵，沈父撑着窗台，语气多分少有的怅然：“老天爷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有错的人。”
“爸。”沈执墨看着他，眉眼间满是不忿，“你们扔掉季念语只是因为她有遗传病？”
沈父下意识地摸出烟，而后反应过来这是医院，又塞回了口袋。
“我跟你妈是在工厂里认识的，原本我们想结婚的，但父母都不同意，结果你妈偷拿了家里的钱跟我私奔了。”
他沉叹口气：“后来我们结了婚，她怀孕了，当时我们都很开心，谁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被诊断患有法洛四联症……”
说到这儿，沈父红了眼：“你妈哭了两天，但我们还是自私地把还没满月的孩子扔了，因为我们都不想过穷日子，刚开始那几天，我们过得提心吊胆，可慢慢的就忘了，之后便决定领养个大一点的孩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背过身擦眼泪。
沈执墨唇线微颤，良久才开口：“所以，是我享受了原本属于季念语的生活吧。”
沈父哑声回道：“可你最后不是为了她耗费了很多钱和精力吗？”
闻言，沈执墨悲戚一笑。
他没有资格去指责沈父和沈母的不负责任和狠心，只是觉得上天真的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
“这事先别告诉你妈，她也会受不了的。”沈父抹了把脸，更显疲惫。
沈执墨点点头：“我知道。”
沈父忽然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让她好好治病。”
见状，沈执墨愣了愣，这些是自己那天和他们争吵时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