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辞起初并不相信小暗卫所说的陶婉婉一时大意忘记销毁证据的措辞，但后来墨渊的手掩在顾南星看不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后背，小皇帝眸光微闪，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看着从容不迫地画着地图，嘱咐王虎和刘向带人去流散账据的顾南星，封辞阴郁的眸子渐渐化软，一双晶亮的杏眼直勾勾地望向对方。
“皇婶好厉害。”
“也不知道是谁前阵子才说的好崇拜能一打三的皇叔。”
封辞的喃喃自语并没有逃过墨渊的耳朵，男人眉头微挑，抬手毫不留情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墙头草。”
“我才不是。”小皇帝不服气地躲开墨渊的手，躲在了朝这边走来的顾南星的背后小声嘀咕道。
“明明是皇叔在前天夜里和南星哥哥打架，我都听到椅子摔坏的声音了，最后还不是你打输了被赶出屋外找我睡了一晚。”
顾南星嘴角狠狠一跳，他伸手理着封辞乱糟糟的头发，抬头不满地瞪了墨渊一眼。
他都让男人别弄出那么大动静，结果还是被孩子听到了。
认为自己有必要呵护好小皇帝的纯真，也让不节制的男人收敛几分，小狐狸当即决定今晚不给墨渊揉尾巴，哪怕是耳朵都不行。
“本王不许。”
“你说什么？”
听着顾南星瞬间沉下来的语气，墨渊手指微顿，继而弱下了嗓音，“我说，我不想同你分开。”
缥缈的烟云间，男人垂着收起凌厉锋芒的瑞眸，漆黑的眼底下是荒芜阴沉的幽潭，此刻完完整整映出顾南星的倒影。
若是以往，墨渊露出这幅神情后心软的小暗卫早就应他说什么是什么，但现在已经在床榻上吃了很大亏的顾南星根本不吃这套。
“没事，我又不会跑路，而且估摸这几天会很忙碌没时间陪你，你倒不如去和小辞睡，正好他也想你。”
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封辞抬头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的男人，默默抿了抿嘴角。
其实倒也不怎么想的，毕竟每天早朝都会见。
但能像现在这般看平日里山崩于前而不乱的皇叔如此吃瘪的模样也很难得，小皇帝恶趣味地勾唇一笑，脸上却装着无辜单纯的样子望向墨渊点了点头。
墨渊黑沉着脸，并没有错过封辞还未收回去的嘴角，他沉默地捏了捏指节，极力克制下手的冲动。
这是自己的皇侄，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