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绝望。
他觉得自己此刻好像砧板上的鱼肉、像他那以色待人的母亲…
不对,比他母亲还要低贱、还要恶心,他一直鄙夷他母亲所做的,现在却重蹈了母亲的覆辙。
后来,婢女为他带来了以前未曾带来的东西:整洁的衣衫、干净的吃食、有棉絮的被子…姬锦绣悟了。
他发现原来自己有这样的魔力,他可以把自己当作另一个人对待,他可以尽情地操纵这个人、利用这个人,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了第一次,就简单许多。
面色越发红润的姬锦绣、性格越发开朗的姬锦绣、越来越受欢迎的姬锦绣,终于睡在他小妈的床上。
保养得当的女人环着他的腰,道:“你父亲最近正好有个差事,想从你们这些孩子中间选一个。”
姬锦绣笑道:“和我有什么干系?”
女人愉悦地笑起来,娇嗔地打了他的胸口一下。
姬锦绣在心底面无表情地告诉自己:你一点也不恶心,恶心的是你操纵的这个人,不是你自己。
…
姬相对姬锦绣是满意的。
他惊讶地发现,从未被自己放进眼里的庶子是这样的心狠手辣又隐忍沉稳,但凡交给他做的事,不论有违道德与否,姬锦绣都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他越来越放心让姬锦绣为他办事,甚至将自己的篡位大业与这位庶子相商。
姬锦绣又一次动用了自己的魔力。
柳婉婉也好、许如是也好,他只是与她们等价交换,他不必心怀愧疚,感到亏欠。
只是他没想到,许如是竟然真的爱上他了。
就算他欺骗她、利用她、拒绝她,这个只有脸蛋漂亮的笨女人总是锲而不舍地用些拙劣的手段对他撒娇。
她最喜欢的把戏就是喝醉酒,然后走路东倒西歪,让姬锦绣不得不背着她回去,然后凑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姬锦绣冰凉的脖颈间,他的身体便会一阵酥麻。
姬锦绣心底是不屑的,这种勾引人的把戏,他早就用腻了。
他对她好,好到可以冒着大雪排长队给她买烧鹅,可以在她失落的时候陪她喝酒,可以陪她挑喜欢的裙子,可以在下雨天把她护在怀里,她喝醉了,永远都是他背她回家…
他对许如是还不够好吗?他对许如是付出了,他利用许如是,只是向她索取自己应有的回报,本就是等价交换,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