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脸色有点难堪，但还是点头道：“可以。”
“那起誓吧。”方炙不再磨叽。
方沐在禁制内，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直到听到起誓的内容……
他狂拍禁制内的透明墙，大喊着不要，即便他没有灵骨不能修炼，他也知道修炼一级有多难，而且……而且散修为，必定痛苦不堪，因为修为已经和身体灵魂融为一体，强行散去跟剥离灵魂和摧残肉体有什么区别，人怎么受得住！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他们都没有停止的意思，誓言完成后，他们各自额间隐现出一道白光，转而消失不见。
傻子也知道，这是誓言成立的一种象征。
方炙看了方沐一眼，纵身飞起化为金龙，翱翔在空中，霎时间电闪雷鸣，乌云将他的龙身笼罩。
没有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龙身在痛苦的挣扎，龙尾在痛苦的左右拍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痛苦龙吟声撕破天际，回荡在空中。
饶是无关的人，听了也会揪心的痛。
方沐更是哭得泪眼模糊，他无法想象师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但是他能感受到师祖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龙鳞上的光芒消失了，云层之上只剩下一条黑色的龙影，它也不剧烈的挣扎了，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
方沐惊慌了，一直对着龙影大喊：“师祖！师祖！”
“别喊了，他正在恢复。”天帝喝道。
“什…么？”方沐怔着泪眼愣道。
“自己看。”天帝懒得跟他解释。
再看上去时，黑色的龙影已经不见了，方沐心里更慌了，眼泪刷刷刷地止不住流，连视线都看不清了。
关住他的禁制不知道何时解开了，腰上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转眼他就被卷上了天，坐在了一个满是黑色鳞片的背上。
他连忙用袖子擦干眼睛的眼泪，更加看清楚了眼前，“师…师祖？”
“嗯。”声音很轻，听着有些虚弱，“不是金光闪闪的了，小朋友还会喜欢吗？会不会觉得不好看。”
方沐连忙摇头，“不会，不会的，师祖什么样都很看。”
“比元凰冽好看吗？”
“比元凰冽好看，您是最好看的。”说着说着，方沐又哭了，“是不是很疼啊？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些条件，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吾说了算。现在，你还觉得吾不是真的喜欢你了吗？”
“没有，我没有这样觉得。”
“你有。”
“对不起。是我不敢相信，您那么优秀，我…”
方炙打断他，“现在呢？现在信了吗？”
“信了，早就信了。”方沐又哭又笑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我们先回去，好么？”
“嗯。”方沐把脸贴在方炙的龙背上，眼泪把背上的龙鳞都弄湿了，但方炙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了句“抱稳了”。
【作者有话说：天道不等于天帝，大家不要搞混了哈，天道是一个虚拟的存在，他就像是世间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