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啊,快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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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老板!公子他醒了吗?”南北忙完镖局的事情就立刻跑回秦庄,直奔秦君珩的卧房。
刚好给秦君珩擦完身体,把水和帕子递给管家李福的时羽耀摇了摇头,扭头看着床上的秦君珩,神色有些暗淡。
“没关系没关系。”南北宽慰的笑了笑,“韩谷主说了,公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我们都别着急,再说了,公子辛苦了二十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嗯。”时羽耀却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精神。
南北见状也没再多说话,他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除非他家公子醒过来,不然谁都没办法真正开心的生活。
所以他只是简单的劝慰了几句,就出去了。
他看着院子里的银杏树,还记得当初和冬至指着这棵树开玩笑,说谁会比这树先走,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才多久,他就离开了。
南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走到树下,树干上有个剑孔,那是那日秦君珩和时羽耀一起杀死焰鬼留下疤,地面上的血迹早已清除干净,只是剩下这个疤证明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南北抬头看着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树叶中间一些黄色的果子在秋风中吵闹,原来,都秋天了啊……
距离那夜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而秦君珩,也睡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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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耀坐在床边,握着秦君珩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时羽耀就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秦君珩的面色比起那日已经好很多了,时羽耀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秦君珩用冰凉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杀死焰鬼的以后,这个人从自己眼前缓缓倒下的模样。
原来,他一直在强撑。
原来,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
他来不及查看被钉在树上的焰鬼的尸体,慌张的接住了往地上倒去的秦君珩,他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那么轻,轻到不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等韩潜他们赶回来,把秦君珩放在床上,脱下他的衣服后才知道,他全身上下,居然没有几块好肉。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焰鬼对他施加了数不尽的暴行,亏他还以为自己阻止了几次,就是拯救了秦君珩。
原来,他才是最该死的哪一个。
“别摆出你那副表情。”那个时候韩潜如是说,“他可不是为了你才这样。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几年,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太清楚他有多疯狂。
焰鬼不是那么好骗,如果不这样,今天被钉在树上的就是我们。
所以时羽耀,你根本不用为他身上的伤内疚,如果他愿意,他能让自己毫发无损,他今天这副模样,都是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