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虚弱地看着流泪的二主子和小混蛋,还有眸色哀伤的主人。
我想,我下辈子不想做狗了。
我想做肌肉壮汉,想保护你们,想陪你们很久很久。
(二)番外——前世萧美人篇
「护在羽翼下的姑娘死在了我面前,我没来得及抓住她,没来得及说我心悦她。」
——萧云疏
小楼画离开的的第一年,朝中的大臣又在劝我纳妃。
他们说我的后宫只有一块牌位,说我荒谬。
他们联合上书,说中宫不能无后。
他们跪在殿前,任大雪覆满肩头也不离去。
他们企图用这种方式在逼我妥协。
我冷眼看着,这些人是眼瞎么?封小楼画为后的诏书现在还在宫墙上没揭下,他们每日上朝下朝看不见么?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
我想起姜老将军把小楼画托付给我,也是在雪天。
那年大漠的夜寒凉,黄沙埋了老将忠骨。
我跟在她身后,看她跌撞觅寻,血迹蜿蜒了一路。
我曾听说,玉面将军靖麒有柄令人闻风丧胆的利剑,陪她出生入死,挑下敌将首级。
而如今,长剑断刃,折在了大漠的风沙中,姜家满门忠良,剩下的只有她一人。
她在哭,像受伤的幼兽,把自己蜷缩,任风沙掩埋。
我沉默地看着,从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恨身上的珠钗红裙,恨不能启齿的身份,恨我不能替姜家讨回公道。
登基后,我替姜家翻了案,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夜阑人静时,我想到大漠中那抹怆然的背影,空荡的心脏会无法抑制地抽痛。
我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抱抱我的姑娘?
小楼画离开的第二年,秦昀成亲了,娶的是陈侍郎家的姑娘。
众人都笑风流纨绔的宁安侯世子终于栽了,被陈大姑娘吃得死死的。
秦昀每每总要辩解,「本世子一直都是良家妇男好吗,都怪我兄弟姜衡当初非拐我上青楼,都是姜衡那小子带坏我,都是姜……」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他的眼角又红了,他一拳击在柱子上,鲜血滴落。
「他娘的,老子真恨没给姬衍的尸体来两刀!」
宁安侯府的红灯笼还没摘下,我想起我和她的洞房花烛夜。
红烛账暖,她惆怅地对我说,她在战场伤了要害,不能人道。
她苦口婆心劝我养面首,我还未开口,在外面听墙角的秦昀等人一个接一个震惊地摔了进来,个个无比同情地看着她。
秦昀拍着她的肩膀说:「以后我和我媳妇的儿子认你做爹,兄弟你不用太难过,哥哥们不会把你不行的事情说出去的。」
其他人也拍胸表态,「是啊是啊,我们的儿子闺女以后都给你养老送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