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知道?
——
戌时,王宫里陆陆续续进来许多大臣,身穿官服,只是神色焦灼,步履匆匆。
一群人聚在大殿之上七嘴八舌的说话。
端妃与僧格林沂一同过来,那些声音瞬间消散了。
僧格林沂还站在往常的位置上,一手撑着腰。
端妃拾阶而上,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后缓缓开口。
“汗王薨落,临别之际传位与超勇郡王……”
她话还没说完,底下的嘈杂声四起。
“怎么会?超勇郡王血脉不正……”
“就是!超勇郡王虽是汗王叔父,但没有继承王位的血脉!”
“论理,还是得从汗王的几位兄弟之间选一人承袭王位才是。”
端妃也不打断他们,由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
不多时,大殿上的声音渐渐消散了。
端妃这才开口,“此事是汗王临终托付,各位若是有何不满。尽管去地下与汗王说,还能全得一个忠孝之名,何乐不为?”
后面这几句,说的有些刻薄了,一反她寻常的态度。
那些人瞬间不满的斥责,“朝堂之上何时由得你一妇道人家插手了?”
“牝鸡司晨。”
端妃也不恼,“汗王临终之言本宫已经带到,至于各位如何做想,那便是各位大人的事了。”
她说罢,侧头看向僧格林沂,“科尔沁的安稳,便仰仗王爷了。”
先汗入陵,新汗继位,不过几日的时间。
巴图亚也没急着回去,每日逗猫遛狗的留在王府,不时地过来与嘉玥说说话。
下过雨,夜里的风倒是多了几分凉意。
嘉玥仰躺在椅子上舒服的闭上了眼。
巴图亚坐在她旁边喝茶,“你就丝毫不担心?”
嘉玥思绪放空,守得一时宁静,“担心什么?”
巴图亚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他如今可是不同了,你就愿意当他后妃之一?”
嘉玥脸上神色未变,“不愿意。”
“那……”
“我们夫妻二人的事,便不劳烦小汗王操心了。”一道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僧格林沂大步走过来,丝毫不避讳的把人抱进怀里,自己在躺椅上坐下。
二人姿势亲昵,带着几分旁若无人的嚣张。
巴图亚眼神暗了暗,而后晃着扇子轻笑,“汗王说的是,不过……你们未曾行礼,尚且算不得夫妻。”
嘉玥被他俩吵得有点烦,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起身,抬脚便往帐中走,“我歇了,你们慢聊。”
僧格林沂看她进去,这才侧头与脸上还带着笑意的人说话,“大婚之礼不日举行,小汗王若是不急着走,便留下喝杯喜酒。”
他说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袍,语气轻飘又轻佻,“至于周公之礼,小汗王便不必观了。”
巴图亚愣了一瞬,后整张脸爆红,瞪着他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世上怎有如此无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