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两人不时地便要喝几杯,僧格林沂自是知道她的酒量在哪儿,也不怕她醉酒。
白玉酒壶小巧,两人不大会儿便喝空了一壶。
嘉玥倚在他怀里,吹着江风,抬头便是一轮圆月,甚是惬意。
“今夜就歇在船上好不好?”嘉玥问。
僧格林沂在她额上亲了下,“不行,后半夜会凉,容易感染风寒。”
嘉玥也不失望,坐起身,“我弹琴给你听吧?”
两人租的船,上面没什么东西,僧格林沂扫视一圈自是没瞧见有琴。
嘉玥冲他一笑,站在船头上与相距不远的一只花船上的人喊话。
“听到您船内有琴声,劳驾问下,可否借来一用?”
船头上的小厮愣了愣,上下打量她几眼后拱手道:“贵人稍等。”
僧格林沂倚在一旁看她,唇角勾着淡笑。
嘉玥抬眼看去,仰头,“笑甚?”
僧格林沂伸手帮她把勾到耳环的头发解开,“有些意外。”
嘉玥给了他一个“你看好吧”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僧格林沂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不多时,花船上走出来一女子,轻纱敷面,怀里抱着一张古琴,示意船夫向他们这边靠拢些。
“该划船了,船夫。”嘉玥道。
僧格林沂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下,去拿了船桨来划。
相比那花船的奢华,嘉玥他们这船倒是显得朴素的很。
女子梳着待嫁姑娘的发髻,把怀里的琴递给嘉玥。
嘉玥伸手接过,“多谢。”
“夫人客气。”女子与她颔首道。
嘉玥回了船舱,把手里的琴放在了桌子上。
她许久不碰,如今倒是生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
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挑了下,一道声音便传了出来。
这琴虽是不及她留在皇宫的那张,但是也不算差。
旋律刚出,站在花船上的女子眼神便变了。
不过几瞬,船头又出来几人,均看了过来。
僧格林沂瞥了那些人一眼,转身进了船舱。
姑娘坐于桌前,纤纤细指在琴上拨弄,轻音传来,宛如一只夜莺,傍晚时分的疲倦与昏昏欲睡瞬间消散,声音柔而婉转,半晌,节奏轻快起来,仿若月亮升上了天,银河璀璨。
一曲毕,众人回神,神色皆是赞叹。
嘉玥抱着琴出去,还给方才那女子。
“夫人琴艺高超,着实让人佩服。”
嘉玥委婉一笑,“哪里,不过是闲暇时弹来玩闹而已。”
“四季在指尖变幻,当真是妙。”
“姑娘过誉了。”
客气一番,嘉玥进了船舱,便瞧见那人斜躺在榻上,一副懒散模样。
“听懂了吗?”嘉玥扑在他身上,咬着他下颌问道。
僧格林沂伸手揽着她,“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我好像听出了四季,出来玩儿很高兴?”
嘉玥点点头,“你带我去看过落雁平沙,我也想弹给你听。”
“很好听。”僧格林沂亲了下她鼻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听闻,秋风起时蟹脚肥,可要留下尝尝?”
“好呀!”
山水且长,与你远行,同烈马相持共道,前路明月共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