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小声,到最后的怒吼,使得她说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膛不住地起伏着。
那人冷笑一声,“看来张宸玥将你保护的很好,竟然什么都不曾告诉你。”
“保护?保护个屁!他这分明是不信任我,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一定是因为我无所出,所以才偷偷养了外室!”
她像发疯一样抓着那人的肩膀不停地询问着..
眼泪鼻涕往下流,看上去十分疯癫..
他不耐烦地推开她,还好她有准备,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上去坐的结实,实则她用手轻轻支撑一下,她担心动了胎儿。
朱筱熙继续埋头痛哭,眼泪和着鼻涕一起往衣袖上擦..
那人厌恶地看了一眼,甩袖离去。
她连着哭了好一阵,着实因为心里难过,心疼张宸玥自己背负那么多责任,又感动他那般护着自己,才会哭的如此“伤心欲绝”。
看守的黑衣人听着屋里的嚎哭声,无奈摇头,他以为这妇人是个心大的,竟被自家主子吓得哭了这么久。
第二日申时,朱筱熙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莫名地舒畅,嘴里哼着小曲..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整个世界,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是偶有个人陪,哎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让你知道你最美..”
绵软温柔的歌声从屋内传出,整个院落都围绕着温馨的气氛,看守的黑衣人互望一眼,心中是不曾有的温暖感觉。
此时,一位身穿黑袍的男人大踏步走进院子,黑衣人见状纷纷弯腰行礼,“何大人。”
他点头然后走进朱筱熙的屋子,推开门的一瞬,她的歌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墨黑色长袍,没有一点装饰,他的头发不似其他男人全部束起来,而是松松垮垮披散着,遮住他半张脸。
朱筱熙无奈撇撇嘴,这不是昨日端茶水的人吗,怎么又来了?难不成还要询问?
“我该说的已经与你们主子说清楚了,你今日再问也是同样的回答。”
“今日我来并不是问你问题,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抬起头,走到她身边,让她能更清楚地看见自己。
朱筱熙看了半晌,确实觉得有些面熟,可怎么都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她摇摇头。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我可不曾离开过福民镇。”
那人叹口气,“看来朱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顺手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左边半张脸来,那青乌色的胎记十分扎眼..
朱筱熙恍然,指着他好半晌,却是没想起他的名字..
那人做出禁声的动作,示意她小声些,她赶紧压低声音,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你..你..你是我那日带回家的人..你怎么会在这?昨日那男人又是谁?”
“那是个大人物,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今日我来救你出去..”
“我怎么都想不起你贵姓..”
“在下何勍,当初欠你一条命,如今你落得如此境地,也有我的原因。”
“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那人的狗腿子?”
“狗..什么?狗腿子?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朱筱熙尴尬的扯出一丝笑意,何勍不以为意,心中有些愧疚,许是自家主子吓坏了她,才会如此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