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萧灏宸大驾摆到八苦宫之时，八苦宫的几个小道士还没有做完早课。
“臣见过皇夫娘娘。”
萧灏宸的眼睛盯着沈鹤卿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国师请起，即日起，本宫要在八苦宫待一段时间，就辛劳国师了。”
“分内之事，娘娘请——”
萧灏宸故意走得很慢，时不时问几句祈祷的事，后来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宁予安身上：
“陛下经常来此地？”
“陛下偶尔过来。”
“那陛下要是过来了，会不会在此过夜？”
“皇夫哪里的话，这里是八苦宫，不是嫔妃的宫殿，陛下怎么会……”
“是吗？”萧灏宸忽然站住，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样子。
“娘娘为何这么问？”
“随口问问，国师，我们开始吧，请国师先为本宫卜一卦，本宫想知道与陛下的缘分深浅。”
“是。”
卜卦结束，大吉。
“恭喜娘娘，娘娘定会与陛下琴瑟和谐，共开盛世。”
“借你吉言。”
虽嘴上客气，但沈鹤卿听得出来，萧灏宸在说话时字里行间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宣誓主权的骄傲。
祈福了一个上午后，萧灏宸吩咐要在八苦宫用膳，御膳房本将菜肴都送了过来，萧灏宸又说要吃八苦宫的斋饭。
“娘娘，八苦宫都是些粗茶淡饭，要不您还是进御膳房送来的山珍海味吧。”
“本宫既然来了八苦宫，就要守规矩，若国师觉得这是怠慢了本宫，那不如就给本宫一个特殊待遇，这样你我都能心安。”
“娘娘请吩咐。”
“本宫要吃你亲自做的饭，不用太丰盛，九菜一汤就好。”
“这……”沈鹤卿面露难色，做饭，他着实不擅长。
一个小道士看不下去，道：“娘娘，整个八苦宫，别说是国师，就算是小童，也不会有人去做饭的，我们都是远庖厨之人，在八苦宫厨房做饭的，也是红尘中人。”
“这么说来，这个待遇，国师是不肯给本宫了？”
“当然……”
“退下！娘娘莫恼，小童不懂事，娘娘想吃臣做的饭菜，是臣的荣幸，只是臣实在不善厨艺，只怕会辜负了娘娘。”
“无妨，凡事都有第一次，只要你做出来，不管多难吃，本宫都恕你无罪。”
“那臣献丑了。”
“快着些，本宫饿了。”
“是。”
沈鹤卿在厨房思考了半天：青菜算一个，豆腐算一个，青菜豆腐算一个，白菜算一个，粉条算一个，白菜粉条算一个……
虽然算了半天凑够了九个，但沈鹤卿知道，要是真的把这样的菜端上去，只会惹得皇夫大发雷霆。
“国师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娘娘派人来催了！”
“哦，快好了。”
最终，沈鹤卿还是将自己做的菜让人端了上去，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菜：炒鸡蛋、炒豆芽、香菇青菜……
菜色简单也就算了，连卖相……也并不怎么好。
皇夫看着这一桌子菜，脸都绿了：“皇夫天资聪颖，那般复杂的药理和占卜都能记住，如此简单的饭菜，竟然烧成这个样子？”
“娘娘恕罪，臣……不善此道，臣这就去吩咐御膳房给您重做……”
“放下。陛下崇尚节俭，本宫统领六宫，自然该为陛下分忧，做都做了，倒了多可惜，国师也累了半天了，坐下一起吃吧。”
“臣惶恐，娘娘不要打趣臣了……”
“坐下！”
沈鹤卿只好坐下。
皇夫亲自盛了一碗饭：“来，一口菜一口饭，算是慰劳国师的辛劳。”
沈鹤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瞬间觉得要是国师要是现在下令把他拉下去砍了也不为过。
“怎么了？国师不饿？”
“臣……确实不饿。”
“那怎么行，不饿也要吃饭，来。”皇夫给他夹菜，“多吃点儿。”
沈鹤卿无法拒绝，只好吃下一口又一口他自己做的“毒药”。
用膳后，皇夫道：“国师，本宫还要在这儿待一阵子，每日的午膳，就辛苦国师了。
沈鹤卿：……
从八苦宫出来，萧灏宸回了紫凰宫，宁予安正在那里等他。
“臣妾参见陛下，臣妾不知陛下到来，早知道臣妾就早点回来了。”
“今日在八苦宫过得可还好？”
“臣妾不是去享福的，是去为两国祈福的。”
“哦，是朕记错了，那八苦宫的饭菜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