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我的博弈,我赢了。
所以我说,其实也不早。
神啊,我最终还是杀了人,请您,给我报应吧,也请您,救救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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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呢?”
只有小童一个人回来,沈鹤卿却不见人影,宁予安很生气,自从那晚之后,沈鹤卿又和她恢复成以前那种疏远的君臣关系。
“国师说让我先回来,他要去办点事。”小童吓得发抖,宁予安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
“何事?”
“这个国师没有说,国师让我把这个交给陛下。”小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宁予安接过信上面的内容很简洁:
陛下,我想告诉你几件事:
第一:我杀了你的父亲;
第二: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这一次,不会再以毒攻毒;
第三:我需要时间制药,不要找我,也不要迁怒送信的小童。
这是一份很不沈鹤卿的信,他虽然不算话多的人,但是一直都很主动,至少会主动告诉宁予安自己的心意,但这封信却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亲手给你的?”
“是。”
“下去吧。”
“是。”小童如释重负。
宁予安双手撑在桌子上,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是没有用。
沈鹤卿,你以为朕傻吗?
世上最好的药都在皇宫,你需要什么药材需要你自己去找?
朕真是无法理解,待在朕的身边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你为了朕动手杀了童越是出于无奈,你为何不能理解朕动手杀其他人也是出于无奈?
“来人!”
“在!”
“挖地三尺,也给朕把国师找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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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越并没有想到沈鹤卿会对他动手,在童越眼里,沈鹤卿不过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花瓶,这种男子,和其他随处可见的男子没有两样。
可是,他确实错了。
在开始发热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天气的缘故,可燥热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宣了御医。
“娘娘?您……中毒了。”
“中毒?本宫并未接触过任何有毒的物件,日常饮食也都是宫人试吃后才入口的。”
“这……”
“严重吗?本宫眼下只是有些发热,应该无大碍的吧,御医开药吧。”
“娘娘!”御医忽然跪下,以头抢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你这是何意,难道这毒……”
“娘娘,微臣行医二十余年,此毒闻所未闻啊,但……但以娘娘的脉象来看,毒以深入骨髓,娘娘恐怕……恐怕……”
“大胆!你竟敢诅咒娘娘!”
宫女话音刚落,血液就顺着童越的嘴角流了下来,然后,他的鼻孔也开始流血。
“娘娘!”
童越摸了摸嘴角,红色的鲜血让她的眼睛发疼,但这不是幻觉,他的眼睛也开始往下流血。
“御医!”
“把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请过来!”
“快去请陛下!”
童越终于想起了那个棋盘,除了沈鹤卿,没有外人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
他缓缓的抬起手,颤抖的指向那个棋盘……
他被鲜血糊了眼睛,所以视线变得模糊,大口大口的吐血也让他说不出话。
“娘娘您要什么!”
“陛下马上就来了!”
“娘娘您千万不要睡!
”
“娘娘!”
……
童越的死状虽然惨烈,但也很快,从开始发热到死亡不过一个时辰,这是沈鹤卿在制毒时就计算好的时间,也算是他给宁予安的父亲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