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张来福也不是真的出去随意逛街,他还要等待和西南军的人接头。
商鹤饮也点头,对张来福道:“去吧,这里有我。”
“得嘞。”张来福喜笑颜开:“那殿下我吃完就回来。”
萧纵酒就笑:“不急着回来,多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带回来。”
“好!”
张来福已经跑远了,一说到吃,他就是个灵活的小胖子。
商鹤饮把粉盛了一碗给萧纵酒,笑说:“这粉又酸又辣,你少吃些。”
“你也吃啊。”萧纵酒接过粉:“以后咱们就是嗦过一碗粉的兄弟。”
“兄弟?”商鹤饮扬眉。
萧纵酒默默嗦了一口粉,唇角不自主地上扬。
“笑。”商鹤饮轻嗤一声,也拿了个碗盛着吃。
萧纵酒就笑的更明显了,商鹤饮抬眼看他,忍不住抬手去捏他脸。
萧纵酒立刻抬手拍他,却被商鹤饮攥住,两人就手牵着手别扭又黏糊地吃完了一顿饭。
刚吃过饭,府里的管家就过来找萧纵酒,笑呵呵道:“太子殿下,我家王爷和摄政王出门去了,今个又恰好睦州庙会,您要不要小的陪您出去逛逛?”
匪患如此严重,据线报称睦洲辖属几个城的百姓都惶惶不可终日,怎么可能有兴致举办庙会?
这庙会上的“百姓”,到底是不是真的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萧纵酒有些迟疑道:“可这睦州匪患严重,摄政王不让孤随意出府。”
“太子殿下多虑了。”管家笑说:“这再强悍的匪徒听闻您和摄政王亲自过来可都要偃旗息鼓,且这睦州城中还是一派祥和,并无匪徒作乱。”
“这......”萧纵酒思考片刻,便点了头:“成,那孤就出去一会,摄政王回来前便回府来。”
管家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小的陪您一起出去。”
“不必了,孤和自家侍卫出去即可。”
“是。”
“哎对了。”萧纵酒又问:“付小侯爷和陆家的两位少爷现在何处?”
管家立刻道:“付小侯爷和摄政王一同出门去了,陆家两位少爷还在府中。”
“那正好叫他们一起出去。”萧纵酒说着就准备出门。
管家连忙道:“殿下,两位少爷昨夜醉酒,今日还未起身。”
“这都日上三竿,他俩也该起了。”萧纵酒脚步不停,直接带着“张壮壮”往外走。
管家无法,只能带路。
到陆家两位兄弟歇息的院子时,陆景山和陆景焕早就已经起了,只是脸色似乎都不太好看。
看到他们如今这幅睡不醒,又似乎浑身无力的姿态,管家悄悄松了口气。
陆家两位少爷都不是一般人,且都警惕非常,因而昨日吃酒时他们两人的杯中都放了些迷魂药。
夜里等着两人睡熟后,他们才派人往室内喷了软筋迷烟,使得他们内力虚浮,武力值大打折扣。
“两位兄长都没睡好吗?”萧纵酒笑问。
陆景山叹气:“是啊,许久未曾喝的这般尽兴,今日就吃了苦头。”
陆景焕也点头,又问:“表弟你休息的如何?现在这是准备出门去?”
“休息的很好。我听说睦州今日庙会很是热闹,想出去瞧瞧,两位兄长可要一起?”
陆景焕点头:“可以啊,正好醒醒脑子。”
陆景山却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就不去了,我还想再睡会。”
“成吧。”
于是最后,只有萧纵酒和陆景焕出了门,当然,伪装成张壮壮的商鹤饮也跟着他们。
三人出了岐王府,还没走到主街就已经听到了热闹。
“听着是挺热闹。”陆景焕笑说:“今日兄长请客,阿棋有什么看上的直说,表哥都给你买。”
萧纵酒自然不缺这点东西,但这是他身为兄长的一点心意。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并肩而行相谈甚欢,商鹤饮走在他们半步之后,脸色越来越黑。
不过他这脸越黑,倒是和张壮壮本人就越像。
萧纵酒状似无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在心底轻笑,商鹤饮这是吃醋了吧,连兄弟俩的醋都吃,实在太小心眼了些。
虽然说着嫌弃,但他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
陆景焕都被他的笑晃了眼,觉得自己这般跟着这两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就知道萧纵酒和商鹤饮的关系不简单,之前还差点就被大哥忽悠住。
早知道眼下要这么面对这两人的眉来眼去,他这差事就交由大哥来办了。
三人各怀心事踏入主街。
到了主街后萧纵酒就放开了,欢欢乐乐逛庙会,心大的很不一般。
陆景焕便一路跟着他付钱,“张壮壮”给萧纵酒拿包裹,总之各司其职,让暗暗监视他们的人都有些轻视起来。
早听说这太子是个草包,果然名不虚传。
逛累了后,萧纵酒自然要去吃饭,而身为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这吃饭的地方自然不能敷衍。
因此在随便问了一位“百姓”这睦洲城最大的酒楼地址后,三人便到了酒楼。
正是饭点,酒楼里热闹非常,但即便座无虚席,萧纵酒三人还是得到了一间上等包房。
三人坐下吃了顿饭,自然大部分都进了商鹤饮和陆景焕的肚子,这两人皮糙肉厚,一点微量迷药对他们造不成伤害。
而萧纵酒只吃了些没放迷药的饭菜。
按理说,“张壮壮”是不会和主子们一起吃饭的,因此做计划的人还需准备另一套方法引走张壮壮。
可饭菜上来的时候,小二却听到萧纵酒让张壮壮坐下来一起吃,而张壮壮也习以为常地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事。
小二汇报给掌柜,掌柜便点头,转身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这包间里,坐了十来位土匪打扮的壮汉。
“穿着白衣,长得最好看的,身体瞧着最弱的那位不能动。”掌柜的警告道。
这群土匪中不缺好男风者,先前也没少强抢美貌男子,但那位太子,他们暂时还不能动。
土匪领头的是个刀疤脸,满脸横肉,闻言粗声粗气道:“说了多少遍了,爷爷我耳朵都起茧了。”
一旁小弟附和道:“掌柜的你就别废话,什么时候动手,咱兄弟直接上没二话。”
掌柜的打心底里瞧不上这群土匪,但岐王殿下大业未成还需要这群人,便只能好声好气道:“我这不也是怕各位不小心惹了王爷不开心吗。”
“还有,那位身边跟了个穿深蓝劲装的,是个厉害人物,最好也不要伤他。不过昨夜他服了些软筋烟粉,武力值不强。”
“诸位要当心的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侍卫,虽然方才的菜食里下了药,但他应当不会受多少影响......”
刀疤脸把长刀砰地拍在桌上:“掌柜的,你只需告诉我什么时候动手就行。”
掌柜正要安抚,就听三楼响起小二的惊呼:“客官您几位这是怎么了?”
“张壮壮”怀里抱着已然“昏迷”的萧纵酒,黑着脸就要往外走,可脚步却有些踉跄。
一旁的陆景焕也是一脸惨白,单手撑着墙壁才险险站稳。
萧纵酒闭着眼,心跳有些快。
好刺激啊。
不过只要在商鹤饮怀里,他就并不觉得恐惧,只有兴奋。
“张壮壮”沉声道:“你们在菜里下了药。”
“您可别冤枉我们啊客官。”小二声音越来越大,明显就是在传递消息。
果然,一阵脚步声气势汹汹地冲上三楼。
萧纵酒看不到东西,只能感觉自己稳稳被商鹤饮抱在怀里旋转跳跃,兵刃相接声乒乓作响。
过了大概一刻钟,商鹤饮终于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可怀里仍抱着萧纵酒。
即便知道是演的,可萧纵酒心里还是微微抽疼了下。
这么跪一下膝盖肯定也会疼的。
“带走。”刀疤脸连脸都没遮。
见有人要来碰萧纵酒,商鹤饮便低声道:“我家公子金尊玉贵,不愿生人碰他。”
刀疤脸的小弟嗤笑一声就要来抢人,这么美貌的小公子,他即便不能做什么,那抱一下也是赚。
他不知道萧纵酒的身份,刀疤脸却知道,于是便拦住小弟。
他看着张壮壮,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两圈,玩味地笑道:“成,那你抱着你家公子吧。”
萧纵酒暗暗松了口气,他确实不愿别人碰他。
“张壮壮”和已经面色惨白——需要被背着走的陆景焕都被喂了颗软筋丸,这药丸起效快,大概等他们到外面坐上马车时就正好发作。
手无缚鸡之力的萧纵酒直接被忽略,确实像他这样的,被绑了手脚就没有挣扎余地了。
摇摇晃晃地坐上马车,三人眼睛都被蒙住,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才停下来。
这两个时辰里萧纵酒都睡了好几觉,心大的让商鹤饮和陆景焕都哭笑不得。
“下车。”土匪小弟把他们三人抓下车,萧纵酒终于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刀疤脸瞧见后便嗤笑一声:“醒了,手给他绑上。”
萧纵酒慌乱地看向陆景焕:“景焕哥哥,这是怎么了?”
陆景焕惨白着脸,手脚无力地被人推着往前走,闻言虚弱一笑:“咱们这是进了土匪窝。”
“闭嘴!”
土匪小弟踹了陆景焕一脚,陆景焕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昂贵的衣衫瞬间被尘土沾染。
萧纵酒眼角微抽,他这位表兄演技属实不错,并且敬业。
“张壮壮”全程黑脸,倒是刀疤脸时不时看着他笑,那神情猥琐至极。
萧纵酒有些嫌恶,还有些看不懂他这笑容里的意思,直到进了寨子后他才明白。
因为刀疤脸兴冲冲地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大哥,我给你绑了个压寨夫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刀疤脸叉腰:我动不了太子和将军,还动不了一个侍卫?
土匪大哥: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