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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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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血与泪

“你、你说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伴侣这个词太过敏感,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苏茸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来。

“宴氏家主不仅要经营弥沙境内所属的热能产业,还负担着孕育优秀继任者的职责。”

宴西辞语气没什么起伏,

“所以, 必须事先找到契合度高的omega作为伴侣。”

清冽的雪松味沁入鼻端。

苏茸眨眨眼, 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嘈杂:

“你找不找伴侣,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即使宴西辞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对方的情感归属和人生规划。

与他并没有直接关系。

那么现在这种心跳加速、酸涩不甘的怪异感觉……

难道是信息素在作祟?

“当然和你有关。”

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宴西辞上前一步,迫使他和自己四目相对。

“苏茸,你应该还不清楚, 我们的信息素契合程度其实很高。而且你身世清白,和宴氏没有任何利益纷争,如果能成为我的伴侣,对我们彼此而言都算是好的抉择。”

看上去, 这番话他说得很是冷静。

可垂落身侧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就算历代家主的伴侣大多是利益博弈的结果,基本不掺杂什么个人情感。

他也在心底希望,自己能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

听了他的话,苏茸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不过出乎宴西辞的预料,他脸上的红晕竟然在慢慢地褪去。

“契合度高, 没有利益冲突……”

他轻轻垂眸,“宴西辞,你还有其他理由吗?”

宴西辞张了张口,

一时没说话。

那次采用非常规办法的临时标记——骤然注入高浓度液态信息素造成的禁断症。

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实话告诉对方。

倘若找不到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苏茸的每一次发热, 都必须要靠他的信息素才能缓解, 甚至连最高浓度的抑制剂也毫无作用。

而解决这个问题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就是两个人结为伴侣, 一直留在彼此身边。

“而且你不用太在意, 我们可以事先签订协议, 婚后不干涉彼此的自由。”

宴西辞依然在冷静地分析着利弊,和苏茸的思维显然不在一个频道。

“成为伴侣比你想象得简单,我们只用去婚管所登记,平时也并不用生活在一起。你的行为同样不受约束,即使日后如果有重要场合需要陪同,我也会提前通知你。”

“本质上,只是增加了一份两人间的契约罢了,没有任何实质上的限制。”

“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宴西辞投来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真挚和坦诚。

却偏偏让苏茸越发气恼。

“如果对于你来说,伴侣就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合作关系,那和商人的交易有什么区别?”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对不起,我做不到,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和宴西辞待得越久,那股雪松味的信息素就越发浓郁。

明明两个人都不在易感期,苏茸却开始觉得头晕。

“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转身想走,双腿却不争气地一软。

“当心!”

宴西辞一把搂住他的腰。

苏茸顿时失去平衡,软软倒在他怀里。

少年虽然看起来瘦弱,腰部的线条却很紧致流畅。

手指搭在柔软温暖的腰窝处。

两个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一顿。

“你……”

苏茸脸颊通红。

但他即使摆出恶狠狠的表情,

也没什么威慑力。

宴西辞的呼吸却愈发粗重。

明明是清冽宜人的苦荞茶味,却偏偏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凌乱。

亲人即将逝去的痛苦在这一刻倏然被冲淡。

眼里心里,只有和这个人紧紧相依。

“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呓语。

他伏在苏茸耳边问道。

……

几日后。

“喵嗷~”

小奶猫软糯糯的叫声唤回了陶言蹊的注意。

它通体雪白,毛色鲜亮,性格也很黏人。

他索性给它起了个名,叫奶糖。

抚摸着奶糖柔软的毛发,某些模糊的画面忽然闪过脑海。

似乎在不可追溯的梦里,也有人轻抚着自己,疏解难以忍受的灼热。

大概只是他的错觉吧。

陶言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天气渐冷,秋季学期的课程也基本结束。

他于是和邵羽商量,延长了在sparkling工作的小时数。

这样自己能得到更多的酬劳,

也能尽快攒下一笔积蓄。

或许能在皇室正式采取行动之前。

为自己争取到短暂的自由。

指腹忽然传来一抹刺痛。

陶言蹊低下头,发现也许是小猫吃得太着急,尖牙刮破了自己一点油皮。

不过这点痛感和腺体持续性的疼痛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毫不在意地任由奶糖舔掉了那一点血迹,擦干净手站起身。

“今天我会回来得比较晚,自己在家要乖乖的哦。”

陶言蹊裹了件厚外套,出门去乘悬浮班列。

随着房门关上,

蹲在地上的奶糖眼神忽然发生了变化。

它双眼发出幽微的蓝光,对陶言蹊留下的血液进行着样本分析。

并将数据完完整整地传输到某人的机甲核心之中。

……

“诶,言言你今天来得好早,”

邵羽原本热情地向陶言蹊打着招呼,等看清他的模样,语气陡转,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昨晚没休息好,店长别担心。”

陶言蹊用力搓了搓脸颊,强行让它添了些血色。

昨天傍晚开始,信息腺深处就一直剧烈抽痛。

他疼得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勉勉强强昏睡过去。

不仅是疼痛,连各种感知也在减退。

他平时基本没什么食欲,最近还时不时会出现视物模糊、听不清声音的症状。

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能支撑多久。

“我先去换上工服。”

陶言蹊来到酒吧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