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耽美纯爱小说 > 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正文+番外】最新章节列表

第48章番外燃桃校园if线

♂主编强推—>火爆爽文【收藏一下,方便下次阅读】

第48章 【番外】燃桃校园if线

陶言蹊没想过, 会在这个场合见到昙燃。

装饰华丽的高档酒店里,他西装笔挺,作为发言代表站在一群企业家身边。

素来冷峻的脸容上, 沾着点淡漠的笑意。

明明不是会场的主角, 男人的存在感却强得不可思议。

陶言蹊费了很大的劲儿, 才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从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上挪开。

但也没办法阻止旁人的议论涌入耳中:

“哇, 那个发言人好帅,是晨哥的合伙人?好想加他微信啊~”

“可别,他是前两年刚入职的员工,而且据说性子出了名的不好亲近, 也已经有对象了,感情好着呢。”

“可今天发言的都是公司高管诶,怎么会让他一个半新人……”

“长得那么出挑,跟电影明星似的, 破例就破例吧,还能怎么着?”

“……”

尽管不想听,但那些字眼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脑海。

陶言蹊死死握着推车的把手,指节因为用力变得苍白。

不好亲近……有对象……感情很好。

每一个字眼都很容易读懂,可放在一起, 就成了他理不清的乱结。

“对了,服务员,把典礼的蛋糕搬来这边吧。”

身后忽然有人招呼了他一声。

陶言蹊愣了愣, 下意识地回过头,

却倏然与那双冷淡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瞬间, 他从大脑到全身都是一懵, 本能地矮下.身, 藏在半人高的蛋糕后面。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看清吧?

更何况, 酒店带流苏的礼帽估计也遮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地面的瓷砖上,做任务一般视死如归地把蛋糕推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下一刻,和典礼蛋糕合完照的企业家就戳了戳身边的人:

“小昙,我看你这杯香槟也快喝完了,让服务员给换一杯吧?”

昙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投向附近已经僵硬了的服务生。

“麻烦换两杯酒,谢谢。”企业家笑眯眯地说。

陶言蹊整个人上了发条似的,机械地从车上端起两杯酒。

递过去的时候,两边手指都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

一边寻常,一边冰凉。

后者却让他脸颊和手心都迅速变得滚烫起来。

“请……请两位慢用。”

说出最后一个字,陶言蹊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飞也似的鞠了一躬,随后匆匆转身,藏到了人群之中。

“好了,小昙,咱们去那边吧,李总该等急了……”

企业家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回头,却发现昙燃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修长手指把酒杯攥得很紧,视线也紧紧黏在那个消失的背影上。

“……小昙?”

对方又叫了一声,昙燃才慢慢回首,冷淡地点了一下头:

“走吧。”

……

等到结束典礼回到后厨,已经是傍晚时分。

后续的交谊舞会不用陶言蹊继续服务,他索性早早收拾了东西,从酒店后门离开。

平时他是这家酒店的厨师,今天人手不够,才被拉到台前帮忙。

……没成想,却遇到了那个人。

脸上的潮热始终褪不净,陶言蹊恍恍惚惚地穿过人群,拐过巷陌,来到了一片单身公寓小区。

其实他手头的继续够换个更好的地段租房,但自己一个人住,房间太大了总觉得空空荡荡的,寂寞得慌。

公寓是个小套间,他回家后囫囵冲了个澡,裹着浴袍钻进了被窝里。

现在已经是深秋,虽然白天气温还看得过去,夜里却冷清得不像话。

陶言蹊把脸埋进枕头里,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乱飘。

今天偶然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前男友。

刚认识昙燃的时候,他才高一。

长得柔柔弱弱,成绩也一般,母亲的病耗尽了家里的积蓄,自卑贫穷,父亲更是长期不管不问。

那样的他,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校园暴力和霸凌。

被欺负得最狠的那次,他不仅被飞来的足球击中了脸,还被泼了一身冰凉的青柠汽水。

“急匆匆地翘课去哪啊,陶言蹊?上赶着去投胎呢?”

“瞧他那瘪三样,憋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欺负他都没意思。”

“……”

更多恶毒的话他已经听不太清。

虽然成绩一般,但校纪校规他还是会遵守的,这次破例,是因为意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陶言蹊是吧?你抓紧时间来医院一趟,你妈妈她……”

心脏痛得揪紧,就算女人已经久病沉疴,但真正到了那一刻,他依然痛苦得快要窒息。

“我,我这就来。”

甜腻的汽水沿着校服往下淌,溽热的暑霞,来往的车流并不愿意搭载这个脏兮兮的少年。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因为眼泪还是汗水。

陶言蹊揉了把眼,狠下心要去骑路边的共享单车,却忽然被一辆轿车挡住了去路。

车窗被人摇下,他望着后座熟悉的那张脸,神情怔忪。

“去医院是吧?上车。”昙燃抬了抬下巴,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可是,我身上很脏……”

陶言蹊的声音很微弱。

他的怯意倒不止是因为嫌弃自己,更多是来源于眼前这个少年的压迫感。

昙燃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轻轻松松就能甩开后一名大几十分的少年,不论容貌还是气质都是顶佳。

更逆天的是运动天赋也被点满。

陶言蹊时常能在操场上听到女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呐喊声。

这样耀眼的人,应当格外嫌弃自己才对。

陶言蹊垂下眼,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接着。”昙燃扔给他一条干净毛巾,

“先上车,后备箱有一套校服,你先凑合穿,到时洗干净了还给我。”

“……啊?”

被突如其来的好意震撼得有点懵,陶言蹊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直到昙燃的脸色隐隐变得有些不耐烦,他才后知后觉地道了声谢,匆匆上车。

车前坐着个和善的大叔,看上去是昙燃家的司机,他见陶言蹊基本上擦干了身上的饮料,就贴心地拉上了车窗的遮光板。

“小同学,你就在车里把衣服换了吧,在外面多不方便。”

陶言蹊动作一滞,余光瞥见身边的昙燃也别开了视线。

是哦,他们都是男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低低地应了声,开始解校服衣领的纽扣。

甜丝丝的青柠香味在车厢中蔓延开。

昙燃没有刻意去看,但从窗边玻璃的反光中,能清晰地瞧见少年纤细的脖颈和瘦窄的腰,以及比常人白得多的肌肤。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苍白的,脆弱的,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折断。

荏弱得不像样子,偏偏又直戳他心底最隐秘的柔软。

……罢了,小时候那些事,那家伙怎么可能还记得。

从学校到医院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但对于病危的人来说,却是从生到死的漫长跨越。

陶言蹊缓缓跪倒在蒙着白布的病床前。

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最爱的至亲,永远地离开了他。

仿佛整个天幕都在往下陷,压得他喘不过气,陶言蹊死死咬着嘴唇,直到眼前控制不住地发黑,再被人紧紧拽住手臂,拉了起来——

“呼吸,你是想憋死自己吗?”

昙燃的脸色比平时更冷漠,他强迫地捏着少年的下颌,让他不得不张嘴呼吸。

几口冷气吸入喉咙,陶言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险些窒息。

他呆滞地注视着昙燃,从头皮一直麻木到脚趾尖。

空荡的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相对站着。

良久,陶言蹊才嘶哑地开口:“妈妈……我妈妈,她走了。”

“她病了很久,也坚持了很久,我以为……我以为……”

窗外一阵闷雷响起,盛夏时的晴雨更迭得根本不讲道理,眨眼间就变了天。

昙燃没说什么,只伸臂揽过他,扣进自己怀里。

眼睛被遮住,世界一瞬间黑暗下来。

耳边雨声哗哗,抵在眼前的肩膀坚实有力,酸涩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直冲鼻端。

陶言蹊眨眨眼,泪水潸然落下。

感觉到肩膀上逐渐晕开的温热和潮湿,昙燃罕见地没有动。

只是反手到他背后,轻轻拍着少年瘦弱的肩胛。

……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亲近起来。

陶言蹊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他受欺负太久,如果在昙燃身后做个小跟班,能免去不少麻烦。

更何况,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空荡荡的心就会变得饱满。

期中考试后,陶言蹊申请成了昙燃的同桌。

对于昙燃的照顾,他心底是感激的。

于是也总是力所能及地烹制些好吃的东西带给他,有时是暖胃粥,有时是布丁或者小蛋糕。

昙燃也总是沉默地接下。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课业逐渐紧张起来。

对于学霸型的同桌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

可在陶言蹊看来,身上的担子却是越来越重了。

原本家里的经济条件就不好,为妈妈治病几乎耗尽了所有积蓄。

而且以他目前的成绩,其实上不了什么好大学。

这种蔫头耷脑的状态很快被昙燃发现。

他没说什么,只是有意识地会多抄一份笔记,错题集和草稿纸演算得更细致,时不时给陶言蹊的桌膛里塞上一份。

“……燃哥。”

某一天午休,陶言蹊鼓起勇气,拉住了同桌的衣袖。

“你对我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了,”他轻声说,

“但是我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可能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读书,所以……”

“就当是为了我。”

这句话让陶言蹊豁然瞪大了眼。

他怔怔地望着昙燃,张开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教室里没别人在,昙燃撑着桌子靠过来,鼻尖几乎要和他相碰。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未来我们可以考到同一座城市。”

“我们谈恋爱吧。”

“你,你说什么?”

陶言蹊的声音都在抖。

他其实不是感受不到昙燃对自己的特别,清冷淡漠的少年,面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唯独会对他温和柔软。

但他想不通原因。

是看着自己被欺侮太可怜,还是失去了亲人太伶仃,只是所谓的同情心在作祟?

那他随时有弃自己而去的可能。

陶言蹊抿了抿唇,想要逃跑。

但下一刻手腕就被人牢牢捉住。

低沉的声音吹拂在他耳畔。

“我说……和你谈恋爱。”

昙燃轻叹口气,把疑惑不安的少年拥入怀中。

看来他是忘记了年少时的约定。

但没事,自己依然还记得。

从那以后,两人看上去依然是寻常的同桌关系。

但在放学后,无人的自习室,大礼堂,体育馆,都成了他们约会的地方。

亲昵的拥抱之后,昙燃会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

修长手指伸进柔软的自来卷里,昙燃微微向后使劲,他的下巴就会不受控制地抬起,红润的唇也自然张开。

唇齿依偎,细密地厮磨。

有时昙燃亲的时间太长,陶言蹊浑身发软站不住,就会被昙燃固定在怀里,没了骨头似的攀附。

那段日子他整个人仿佛泡进了蜜罐里,晕晕乎乎的很幸福。

但美好的日子都在高考前的那个短假结束了。

以前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们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避而远之,没办法只能借了高利贷。

即使已经还上了本金,经过日复一日的滚利,欠款依旧蔓延成了天文数字。

那天陶言蹊照常和昙燃道别回家,刚刚进门,就被一拳狠狠击倒。

“有钱上学,没钱还债是吧?”

讨债的人拿小刀比划着陶言蹊的脸:

“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倘若绑去卖了,是不是就能抵债了?”

鼻血顺着唇角往下淌,陶言蹊眼眶烧红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接着他听到了那句让他惊恐不已的话: